顾尘寰没有勉强，还是让助理送他到了门口。
而后他转身，和里头的宋锦末对视上。
“哥哥。”
顾尘寰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样？”
宋锦末看着文件袋里一堆文件，和顾尘寰大致讲了他们的谈话内容，而后抿紧唇，小声说：“项叔叔很好，末末的妈妈对他也很好。”
他抬头，神色泛起几分难过，“这些东西明明应该是他的，可是却到了我手里，我却不能告诉项叔叔那个末末已经不在了。”
“哥哥，我好像一只抢了别人东西的坏兔子。”
时至今日，他仍旧对于自己因为误打误撞跌落到这里的意外对那个宋锦末感到歉疚，即使上次顾尘寰安慰了他，但是他也知道，到底是不是像顾尘寰说的那样谁也不清楚。
直到刚刚他看到项律师透过他去望向另一个人，告诉他宋锦末的母亲很爱他，给他留了很多东西。
可是另一个宋锦末不知道，这些东西都被一只叫宋锦末的坏兔子得到了。
顾尘寰起身，走过来将他抱住，语气轻柔而坚定，“你不是。”
“任何事情的展都有其必然的逻辑和规律可循。”
“如果不是你来到这里，又恰好撞上了雨露期，你不会从酒吧跑出来，也不会遇见我。”
“如果不是你身上的信息素被我闻到了，”顾尘寰实话实说，“我应该会把你当成酒吧里的醉鬼，下意识推开你。”
“那样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多交集，那个宋锦末的结局，或许会跟你截然不同。”
顾尘寰很少说这么多话，但有些话他还是含蓄地没说。
如果是那个宋锦末，或许他当晚会被宋锦羽安排的人带走，第二天顺利登上新闻，而后他找宋家退亲，宋锦末仍旧深陷宋家的泥潭。
又或者他会遇上其他救他的人，或许会平平安安，或许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一鼓作气离开宋家。
只是这样一来，项律师可能就找不到他了，他也不会知道自己母亲给他留了那么大一笔遗产，可能就不知道母亲的心思。
顾尘寰说：“是因为你的到来才促成了今天的结果，你还摆脱了宋家。”
“而且这种事情本身就不是你我能够预料的，你已经做到最好了，让‘宋锦末’好好生活下去，要是那个宋锦末知道，说不定也会很高兴。”
宋锦末眨眨眼，眼底盈了水雾一般，“真的吗？”
顾尘寰嗯了一声，低头看他，“以后不能再说自己坏了知道吗？”
他分明是一只善良可爱的兔子。
宋锦末用力点点头，忍住临到眼眶的泪意，保证道：“我一定会好好生活，让‘宋锦末’这个名字摆脱污名。”
“我也会替他保管好他的东西，等见到他了，再还给他。”
顾尘寰没忍住，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脸，“好。”
宋锦末很喜欢南方的气候和景色，加上又刚新婚，顾尘寰抽出几天时间陪他在南边玩，没有回公司，美其名曰：蜜月假。
他带宋锦末去看海，在海边捡贝壳，看人冲浪，开游艇出海以及去当地听民俗音乐会，晚上和当地人一起吃篝火晚宴。
宋锦末之前在云城，他又忙工作，根本没有好好在外面玩过，因此看到什么都很新奇。
顾尘寰还请了随行摄影师给他们拍照，不知不觉间，他们的回忆便渐渐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