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伏在地上,没有姬洵的命令,却迫近了天子的身边,将手掌落到姬洵的脚踝,擒住了那截完美符合他癖好的小腿。
“陛下,臣按您的吩咐做了事没有奖赏,还要受罚,这是什么道理?”
尉迟璎是个红名没错,姬洵和这人根本用不上客气,他直接踩着尉迟璎的手半坐起身,
“将刀递给你,你都刺不到朕的心尖上,要你还有什么用。”
“陛下想要的,臣定然竭尽全力,”尉迟璎被踩实了,他的手背上便是芳岁帝的脚掌,他在腿骨的疼痛里微微笑了,“臣听闻贞国使者已经入境,先前陛下养伤,他们暗中接触过太妃娘娘,如今失去了此条线路,怕是会转头找上摄政王。”
“可依臣之见,左右他们都是有心拜见陛下,想在御前耍一耍威风……”
尉迟璎的手想翻转过来:“何必让他们舍近求远?不如臣代为牵线,陛下若也恰好有意想将他们请进宫来,机会不管是对谁而言,都是不少,陛下以为如何?”
“老实点。”姬洵轻轻踢了他一脚,尉迟璎跪得不稳,一下子便摔在旁边。
“你难得聪明,可你办事不是十拿九稳,朕不放心。”
尉迟璎脸上起了一层虚汗,他强笑,“陛下,再一再二不再三,臣定当努力。”
“牵线的事情不必你来操作,”姬洵拿起一枚翠绿的玉扣,放在尉迟璎的掌心。“此物收好了。”
尉迟璎看着,没接:“陛下这是何意?”
“近些时日若有应酬,便将此物戴在身上,或许会事半功倍。”当然,也有可能是事倍功半。
全看扶陵和尉迟璎的交流是怎么进行的了,以及姬洵也并不清楚扶陵如今是将他当作向上攀爬的阶梯来看,还是将他当作随时可以更换的堇国零件来看。
但不管扶陵怎么想姬洵,这与昔日‘定情之物’极为相似的玉扣,必然会让事情的进展更加失控。
“莫非,陛下是在关心臣?”
尉迟璎将小礼物接到手里。
“朕可不会在乎办不好差事的废物。”
“臣是残废,但为陛下尽忠的这颗心却不敢有丝毫怠慢,”尉迟璎爱不释手地捏着那一枚小玉扣,“陛下且等臣的好消息。”
“不知扶陵伤势如何,你去看看他吧,”姬洵支着侧脸,低垂下眼,看着狼狈的尉迟璎,“有些事情你不好出面,便交给他来做。”
尉迟璎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但他还是要装作很自然地问,“陛下的意思是,取臣的计策,却要交给扶陵来成您的事?”
他压着怒火,假意笑了笑,“这与臣为他人做嫁衣有何区别。”
“区别是朕尤为喜爱你,却不见得喜爱别人。”
姬洵微笑着看向尉迟璎的红名,“尉迟璎,你和其余人是不一样的,继续保持,朕会一直看着你的。”毕竟尉迟璎在一众主要角色里,是目前不知为何真敢对他姬洵下死手的人。
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姬洵竖起手指,他摁下一根食指,这是常无恩要做的事情。又摁下一根中指,这是尉迟璎和扶陵要做的事情,无名指悄无声息地扣低了。
温城壁也体现了他的价值。
只差……
他最期待的那枚棋子入局了。
姬洵摸了摸下唇,笑了。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可能还是有点聪明的意思,在针对自己这件事情上。
尉迟璎痴迷地眨了下眼,收敛情绪,玩笑话似地开口,“听闻陛下喜欢男子?臣想自荐枕席,为陛下讨一讨乐子。”
姬洵冷淡,“朕将你当作独一无二的玩伴,”他拍了拍尉迟璎的脸,“别玩那套到朕身上。”
尉迟璎又是着迷,又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