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然是他爹万太师寄来的。
他爹怎么知道金雪城里生了什么事的?
他明明命令老宅的仆从将那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禁止其他人来回传递消息。
万疏影眯起眼眸,姬洵显然提前料到了什么,看见天子灯火之下犹如仙君的脸,他也放轻松了状态,故作欢心道,“父亲庆贺你我二人重聚,献上一份厚礼,极为贵重。”
姬洵点头,懒懒地扯起笑随意道,“朕看你演这出戏是够有趣,但谈不上贵重。”
芳岁在对他微笑。
这简直让万疏影有些目眩神迷了。
或者换个说法,姬洵哪怕是不笑,只是单纯坐在那儿,他看着都会满心愉悦。
“芳岁,”万疏影主动上前,他仗着身高以近乎将姬洵圈在怀中的姿势,靠在姬洵的身前,“你今日在殿上的话明明是偏向于我,缘由呢?”他语调藏着迫切,“可是念我的情?”
姬洵有些时候真的觉得万疏影脑子不太正常。
他总是能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表现出来像是非常想与他亲近。
但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万疏影这个人他从骨子里就叛逆。
论及京城内所有权势大臣,姬洵最了解的就是万疏影。
他能摸清万疏影的野心。
但此刻姬洵却有些不明白。
万疏影到底为什么一定要举止上与他亲近到如此地步?
姬洵以前是有故意恶心万疏影。
难不成万疏影想将这个方法反过来用在他身上?
“芳岁,你在想谁?”
万疏影稍微低下头,他额前的玉坠稍稍吹下来,抵在姬洵的额头上,微凉触感让天子颤了颤眼睫。
自从姬洵在外面和萧崇江厮混了几个月之后,万疏影的心里就像有一根刺横在胸口一样,他时刻都被那根刺提醒,就是因为他一时心善,放姬洵接触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才会导致他和姬洵变成今天这样。
那萧崇江莽夫一个,怕是根本不懂如何疼惜姬洵。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更加恨萧崇江。
恨不得将萧氏满门剁碎了喂给狗。
至于姬洵,他是恼怒,却不敢真的提起恨这个字眼来。
姬洵如今不像以前那样听他的话了。
而身体又贫弱,经不得大风大雨。
虽然他在养心殿周围安插了很多人手,可看看姬洵那一身的伤,他根本放心不下。
“朕还能想谁?当然是想在朕面前心口不一的摄政王。”姬洵道。
万疏影心绪一愣,他的心头渐渐火热起来,猜测着姬洵莫非是知道了他的情意?
否则为何言语上有这种暗示?
他本打算先压两月,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提别的事情,免得让姬洵心绪受激,再生出别的风波来。
如今两情相悦四个字吊在眼前,万疏影抑制不住有些心痒难耐,他决定透露一些口风,“芳岁,你若想知道我为何心口不一,何不来摸摸我这颗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