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向冷静又冷漠的宋将军慌神,看来,胭脂的出现,已是入了宋将军的眼。
这份大礼,想必宋将军十分乐意收下。
这份诱饵,宋将军怎能不心动。
“将军安心,胭脂出身于黑市,是个孤儿,不知父母是谁?出生何地?
多年前,连妈妈在乱葬岗捡到的弃婴,善心养着,却不曾想随着胭脂渐渐长大,容貌长开后,越绝色,于她而言,是祸。
连妈妈求到奴家的面前,想为胭脂寻一处靠山,保胭脂一生无忧无虑,富贵安康。
奴家愁啊,奴家干的是女妓行当,总不能将胭脂也推入火坑,对她太残忍了些。
胭脂的命,不该苦,不该贱。奴家和连妈妈的心思一样,都希望胭脂的命,充满甜。
奴家这一想,就想到了将军您。花城之内,除了公子,就是将军您能护得住胭脂了。不知,将军可喜欢胭脂?不知,将军可愿意呵护、疼惜胭脂?”
林卿卿絮絮叨叨,说得不停歇,可宋将军的目光从见到胭脂的那一瞬起,就黏在胭脂的脸上,再也挪不开半分。
“你叫胭脂。。。”宋将军问道。
“是,我叫胭脂,这是我为自个儿取的名字,我很喜欢,将军会喜欢吗?”胭脂扬起嫩如晨露中绽放的花儿般的脸,迎接宋将军的目光。
位高权重的宋将军,他的身边从来不缺美人儿,自然也有人奉上各式各色的美人儿。皇上赏赐过,就连太后娘娘也赏赐过,可惜,极少有人送礼送到他的心坎上。
他们。。。没一个人懂他。
宋将军万万没想到,林卿卿不过一名低贱女妓,竟敢跑到将军府送礼不说,一出手就捏住了他的七寸,虽不会致命,但足够让他痛到难以忍耐,又酥痒无比。
“胭脂。。。”
“人如胭脂,很好。。。很好。”
胭脂没有留在将军府,而是跟着林卿卿回到风月楼。将军府的内外有无数双明里暗里的眼睛盯着,并不安全。
林卿卿去了一趟将军府,祭奠宋夫人,身边带着一名奴婢,只是这奴婢胆子小,全程低着头,旁人瞧不见面容。可能是翠香吧,也能理解,进入将军府那样的地方,寻常人不怕才怪。
林卿卿说:“风月楼里住的都是卖身卖笑的姑娘们,风尘味太浓,不适合小白兔一样的胭脂。
将军若喜欢胭脂,就来接她走,从此相伴一生,不离不弃。若将军无意,便当今夜奴家什么也没说。
胭脂只等将军两日,两日后,连妈妈就会送胭脂回黑市,从此,再不能踏出黑市半步。
胭脂的一生,将困于黑市。将军,您忍心吗?”
夜里,宋将军辗转反侧,孤枕难眠。到天亮时,好不容易生了睡意,却入了一个美妙的梦境。
他恨不得留在梦境里,过完一生。
梦境里,他和胭脂初相遇在护国将军府的后花园,她一笑,如花开遍山野。她的手一寸一寸抚摸他的脸颊,“有你爱着我,护着我,我便什么都不怕了。所以,你要毒誓,一生一世爱我、护我,绝不违背誓言。。。”
突然,胭脂的脸和那人的脸交织在一起,不停地变换,又重叠。似是同一个人,又是陌生的两个人。
醒来,除过一身冷汗,只余一场空。
回到风月楼,胭脂收起脸上的稚嫩、羞涩,问道:“姑娘,宋将军。。。他两日之内会来接我吗?”
“若他不来,该如何?”
胭脂咬咬唇,她准备多年,只为今日一见惊艳,自然不甘心沦落为一颗无用棋子。
“等待。”林卿卿看了一眼胭脂,知晓她焦急,有心劝说几句。
“胭脂,你得学会沉住气,相信自己的魅力,诱饵已抛下,等待大鱼上钩即可。
你的身子,连妈妈亲自调理多年,只要宋将军碰了你,不出三五回,便可怀孕。
你只需好生打扮,好生侍奉宋将军,连妈妈教你的棋艺,你要多加练习,不可一日懈怠。
他日和宋将军对棋之时,一心在棋局之中,不必心慈手软,更不可瞻前顾后。那样的你,才能一步一步入得了他的心。
旁的事情,自有我和连妈妈帮你,无需你操心,也莫忧心。”
胭脂点了点头,脸上的焦急之色褪去,重新恢复干净的羞涩。
“是,胭脂谨记。”连妈妈信任、忠心林卿卿,胭脂亦如此。
林卿卿心下满意胭脂的听话,又多劝了两句。“宋将军做下的恶,就该偿还。胭脂,将军府终有一日归你所有,任你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