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紊川看似是在问她,但实际上他的态度不容拒绝,似乎若是她敢说一个不字,他的手下一瞬便会再次掐上她的脖子,直接在这软榻上要了她的命。
杨令妤本来就没打算拒绝他,当然,她也不想让自己处于被动。
喘息间,她双手将他方才在自己脖子上用力的手握住,进而大胆将脸贴了上去,温柔缱绻,一双眸子充斥着浓浓爱意:“陛下的话,妾自当是要听的。”
她将自己眸子储上盈盈水光,一边试探问他究竟要做什么,一边表达自己的衷心:“妾一介妇人,虽不知能帮上陛下什么忙,但妾已经是陛下的人,只要有妾能做的事情,妾定然尽心竭力。”
她的反应取悦了萧紊川,他饶有兴致道:“你就不问问我叫你做什么?”
“无论如何,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不过——”
杨令妤故意顿了顿,将话题往旁的地方扯:“妾如今不过是个深宅妇人,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更何况,还有夫君。”
说到此处,她故意将自己手上的手往回缩了缩,摆出一派受人欺凌的无助模样,希望萧紊川能意识到她如今在夫家的艰难,唤起他的恻隐心。
她觉得,萧紊川能在此时找上她,能叫张韫出面在婆母面前撑腰,还能给她第二次上床榻的机会,没准心中当真有她,不管是觉得好睡也好,看中她的知府夫人身份也罢,她都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慢慢将宁丞序的不堪的种子种到萧紊川的心里。
静待慢慢长大,芽,最后将宁丞序拉入深渊。
萧紊川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死死盯着她,似乎能将她整个人看透:“我方才说过了,不喜欢你跟我耍弄那些小心机。”
杨令妤只觉得背脊一凉。
下一瞬天旋地转,她直接被摁在了软榻上,萧紊川的身子直接压了下来,叫她无法挣脱。
杨令妤根本摸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看透了她故意暗示宁丞序的不堪,还是只单纯地想跟她做那挡子事儿。
故而她干脆直接把气氛转到暧昧处,故意捏着羞涩的语气,说着令人想歪的话:“陛下,这也太快了些。”
萧紊川压低声音在她耳畔,似调情又似威胁:“快吗?还有更快的。”
“我啊,快离开此处了,若是夫人在这个时候,还要跟我耍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机,便不必继续了。”
杨令妤赶忙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别。”
萧紊川唇角笑意弄了几分:“上月十八,朝廷了批可供给百姓吃上月余的救济粮,上上月初六,户部拨下来了款项,命知府号令壮丁修渠引水,妤娘你可知,这些,有哪点流进了钱富的钱袋子,又有那些流入了宁大人的腰包?”
杨令妤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却被萧紊川用手抵住。
“嘘,听是说完。”他指尖剐蹭了下她的脸,“宁大人也并非一定是贪官污吏,也可能是被钱家逼迫,卧薪尝胆等他日作,夫人被宁大人教的如此聪慧,应当明白这个道理。”
杨令妤一咬牙,什么叫卧薪尝胆,分明是想将两人的错都推到钱家一人身上去,她彼时才明白,原来张韫说萧紊川来此处,是为了人,竟是为了宁丞序。
他这是要拿着贪墨一事,先将宁丞序干干净净摘出去,然后再拿这件事作为把柄,将宁丞序收为己用。
可想来萧紊川有这个念头并非一日两日,杨令妤将自己心中的不甘一并咽下,只轻声问:“妾能为陛下做什么?”
“钱家能独占一方,能逼着宁大人同流合污,自然背后有旁的人脉与联系,这些,就有劳夫人打探了。”
杨令妤听明白了,他这是怕宁丞序面对他时会留一手不说实话,这才叫她来做这个中间人。
她哪有拒绝的道理?
她手上抓着萧紊川的衣襟用力,直接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妾必定不负所托。”
后面说的那些无关紧要的话,细细碎碎消散在唇齿间,她故意勾着萧紊川在自己脖颈处留下些扎眼的红痕。
缠绵间,软榻上的衣物弄的皱簇在一起,待杨令妤被放出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渐渐西沉。
身上乏累的不行,更是烦的头疼,但刚一回卧房,文秋便凑了上来,直说宁丞序要见她,还叫她沐浴梳洗。
文秋还以为她这段日子被宁丞序冷落,如今复了宠爱,面上十分欢喜,但却在瞧见杨令妤脖颈上的红痕时愣在了当场。
杨令妤对着镜子瞧着自己的脖子,星星点点似花骨朵开在颈见,倒是衬的她更是貌美,她瞧了瞧文秋那副受了惊吓的模样,灿然一笑:“好看吗?是咱们府上那位大人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