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錯,」姬洵正眼看了一下蕭啟胤,拍了拍這傻孩子的肩膀,「想要什麼賞賜,盡可以對朕提出來。」
蕭啟胤面紅耳赤:「保護陛下本就是臣的分內之事!怎能再索要賞賜。」
「果真不要?」姬洵整理好衣襟,重歸攏成那不可一世的帝王,他負手而立,「若是再謙,朕便真的不給你了。」
蕭啟胤的臉越來越紅,他拘謹地提出一個想法,「那,那臣倒是真有一事想求陛下……」
「別學那蚊子,有事便說。」
「臣的祖母,陛下可還有印象?」
「蕭老夫人朕自然記得,」姬洵回頭看他,「怎麼?」
「三日後是臣祖母誕辰,祖母一直心心念念陛下,如今天天食素為陛下禮佛,若是陛下肯在誕辰時出面,對祖母來說,定然勝過一切壽禮!」蕭啟胤眼珠子透亮,顯然對自己能想出這麼個絕妙的主意沾沾自喜。
姬洵啞然。
沒想到是這麼樸實無華甚至很有孝心的選擇。
他看了眼蕭啟胤,沒忍住愛撫了一把傻孩子的狗頭,「朕應你了。」
日落之後,經歷了一天波折,卻僅僅只是手指和耳朵受傷的姬洵,出宮時的滿心歡喜化作烏有,登上護衛森嚴的車輦回了宮。
目送帝王遠去,蕭啟胤留下來收拾殘局。
一名小將突然一拍腦袋,扯過蕭啟胤到一旁沒人的地方,低聲問道,「你家那位大人,是不是今日藉此山道回府?」
蕭啟胤一愣,有些慍怒,他低喝道,「不可能,我堂兄才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小將連忙告饒,「我沒說他是,沒說,你別生氣,我對大人也是十分嚮往的啊!就是多個可能性嘛!哎,啟胤,別走!」
*
春獵因天子遇刺而半途終止,本有人想趁機諫言,勸陛下整治了攝政王。
可天子似乎疲憊不堪,只不輕不重地說了兩句,便放任萬疏影等負責此次春獵的人回到圍獵場了。
即將散場之前,萬疏影擦著獵鹿刀,問一旁的人,「尉遲瓔,你今日去了哪裡,本王很是好奇。」
尉遲瓔靠坐在輪椅上,前幾日天氣太差,慣例是他痛得不能久站的日子,他摩挲著指尖,「好奇?攝政王有何好奇。」
「春獵時眾人都在一起行動,自然是攝政王去哪裡,本侯也去了哪裡。」
萬疏影輕嗤一聲,他目光如冰,「你看見什麼了?」
尉遲瓔回味什麼似的眯起眼眸,「當然是攝政王看見什麼,本侯也看見了什麼。」
萬疏影徹底冷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