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蒸騰,白霧繚繞。
蓮心御池裡原先負責伺候的人早撤出去了,只剩下他和姬洵。
蕭崇江伺候人沐浴當真是頭一回。
他在蕭家是頂樑柱大郎君,在軍中又是戰無不勝的頭狼,何時需要操心怎麼給旁人沐浴?
但在行宮裡姬洵每一件事情都是他親自經手,如今做起來,也不算難。
這麼想著,蕭崇江就挨了個巴掌。
這一下又輕又癢,刮在蕭崇江的臉上,如鳳鳥的雛羽輕柔地掠了過去。
姬洵力氣不夠,動作便慢了,指尖沒來得及抽回去,落在蕭崇江的唇邊,幾乎瞬間就被蕭將軍銜在唇里,咬住了指尖那一節。
姬洵:「……鬆口。」
蕭崇江磨了磨姬洵的指尖肉,動了嘴,姬洵抽出來,看著指腹的牙印,
「在外戰了多年還學會咬人了,朕的蕭將軍,當真是厲害。」
這是諷刺他學了一身狗本事。
蕭崇江問,「不是陛下先將手指遞過來引誘臣?」
姬洵冷冷地扯了下嘴,
「你蕭崇江手上長鋸子了?在朕身上來回探,你不該打?」
他家陛下這是嫌他手糙。
蕭崇江行軍多年,刀槍棍棒斧全是玩了個遍,手心肉摸上去都是硬邦邦的,擦在姬洵後背上,不可能不硌人。
但手掌下的肌膚沾了水,蕭崇江頗有些放不開手,他還想給姬洵再洗上一會兒。
「沒鋸子,」蕭崇江用手掌托起姬洵的後背,騰出一隻手攥著姬洵的手腕,傾身上前,「陛下這麼說,可是臣碰了你哪裡不舒服了?」
姬洵微眯了下眸子。
蕭崇江這混帳,跟他裝上糊塗了。
背上輕微泛疼,也不知剛剛蕭崇江用了多重的力氣,姬洵伏在水池邊,他視線一掃,蕭崇江單膝跪在池子邊服侍,衣裳有什麼起伏都顯而易見。
那地方突出顯眼,姬洵盯了一下,他緩緩地抬頭看蕭崇江。
蕭崇江臉上神情自若,全然看不出此人心底的念想有多激盪。
裝得像正人君子那麼回事。
姬洵微笑,他伸出手指,點在蕭崇江的膝上,「愛卿。」
「陛下?」
蕭崇江立刻彎下腰來,想聽清姬洵接下來的話。
哪曉得剛應了一聲,蕭崇江猝不及防被按住了腦袋,姬洵一個病人力氣不大,奈何蕭崇江沒有反抗意識,被按著腦袋沉進陛下沐浴的水池子裡了。
蕭崇江兩手扒在姬洵的身上,他掌心猝然用力,又忽而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