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攸宁被罚后,依依便施法给琼华殿下了禁制,但凡攸宁没有抄完一万遍,都不准出琼华殿的大门。
当然,别人也进不去。
她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些人,阳奉阴违,偷偷给里面的人送吃的。
攸宁一事后,依依为了安抚厨房的人,下令午膳也改成了晚膳,为的就是给他们足够的准备时间。
——
晚膳时,整场的气氛却有些压抑。
大羿愁眉苦脸,看着一整桌子的美味佳肴食之无味。
相柳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头也是担忧着攸宁,万一明日她还写不完那一万遍,还得继续被罚禁食。
会不会罚的有些重了?
初弦虽说没被罚,但他主动申请进琼华殿陪着攸宁,相柳念着两人姐弟情深,也就应允了。
毕竟攸宁多跟着弦儿学一学,稳定一下性子也是好的。
华音一到,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流转,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姑父唉声叹气,相柳时而沉闷,像木偶一样不断地重复着往碗表妹里夹菜的动作。
而表妹却……
当真是天差地别。
餐桌上独有一人恍若无事人一般,正悠闲自在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吃着菜。
“哎…可怜我家宁儿,都一天了,还没得吃饭…”大羿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
华音蹙眉,立马反问:“可是出了何事?”
“哎…还不是人爹妈狠心,硬是在这样的日子把人家关进了琼华殿。”大羿小心翼翼的瞥了眼依依,随后阴阳怪气道。
“父亲,错了就得罚,一味的放纵她,才是真的害了她。”女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菜,完全没停下手中动作的意思。
大羿闻言,抬眸剜了一眼她身侧的相柳,意思是:你也不劝劝…
相柳见大羿是在用眼神刀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低头继续给女子夹了一块糖醋鱼,装作没看见。
他虽也心疼攸宁,可是天大地大,夫人最大,夫人都下令了,他哪怕不喜也会照做。
大羿见此,用力的甩了甩袖子,别过头生闷气。
宁儿怎么就摊上这样的爹妈了。
“父亲,做人不能厚此薄彼,怎么不见您替弦儿说说话,别忘了,弦儿也是您的外孙,此时也在琼华殿呢。”
“那小子,进琼华殿可是他自动请缨,他想出来随时都能出来,用不着我担心。”大羿冷哼。
女子闻言,眉间不经意一蹙:这偏心眼都不知道偏到哪个山旮旯去了。
女子本想继续开口反驳,突然心脏一阵抽痛,她痛苦的捂住胸口,感觉是被人反手掏出了心脏一般,痛苦的喘着粗气,氧气仿佛要被抽干,但为了不被相柳看出端倪,极力忍耐着。
然而伴随疼痛而来的是她感觉到身上的灵力仿佛在快流失,就如同那一日…
她知道自己可能又要陷入沉睡了,于是凄然的抬眸看着相柳,眼含不舍:“相柳…我…”
就在相柳以为女子想要对他说什么,他停住手中的动作,抬眸微笑的看着她,似是在等待,而就在这时,她突然就在自己跟前闭着眼睛昏了过去。
相柳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一时间呆住了。
依依突然陷入了沉睡,把餐桌前的人都吓了一跳。
尤其是相柳,他呆愣片刻后便立即反应过来慌忙丢下手中的筷子,把女子轻揽入怀中,他心里此时乱的很,感觉自身的氧气被抽干了,心脏七上八下的跳动,一时间头晕目眩,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探了探女子的鼻息。
还好,还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