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體全身都變成了淡粉,他吻得投入又熱情,客廳里迴響著唇齒間嘖嘖的水聲。
這個夜晚太美好了,商旻深再次感到暈眩,手腳並用地攀住鍾臻的身體,被他抱起來,放在腿上繼續親吻。
那個吻柔軟,綿長,訴說著愛意,以及這些日子以來隱蔽於心中的酸澀的牽掛與眷戀。
也一如往後的每一個吻,鍾臻執意於將商旻深弄得眼眸泛紅,呼吸急促,軟趴趴地躺在他懷裡。每一個吻都不曾僅僅止步於唇齒之愉,商旻深很快被他捧起,像躺在他掌心的一掬水,被他潑於床笫。
此刻無垠的宇宙中,商旻深再次被撩撥得走火,輕微的失重感讓這件事更加妙不可言。
大臻子的每一次衝鋒都讓他整個人被盪出一截,然後緩緩回落,再次將大臻子裹入一片溫熱里。
宇宙一片沉寂。
商旻深尖叫,乞憐,盡興地仰著脖子,舌尖鬆懈地渡出涎水,整個人都濕漉漉的。
可是沒人看見,沒人圍觀,這裡只有他們,整個宇宙裡面,仿佛只有他們。
世界變得很小,小到擁擠,逼仄,只剩下一個冰涼的圓形窗口。
窗外是無盡的黑暗,窗里卻是大泄春光。只能看到商旻深一個人的粉白的皮膚,他的臉頰被擠得貼在玻璃上,嘴唇合不住了,吐出潮熱的氣體,在玻璃內部結了薄薄的白霜。
他不停喘息,將雪白的霜霧消失須臾,復又浮現。
良久,良久……
過去的日子裡,商旻深總像是海波蕩漾間的某種貝類,外殼柔軟,紋路鮮明,堅不可摧,誰都不知道其中是多麼溫柔而清甜。
可是此刻,鍾臻想,他知道的啊,他知道的。
腦丘變得昏黃,他意識渙散,惡味卻不得休憩;透明體一手捻著重力調節系統的旋鈕,一手環緊商旻深的腰。
商旻深被稀薄的引力推到倉頂,下落時直挺挺摔下;亦或他們疊在一起,在星艦內部無重力地飛翔,汗水凝成近似固體的水珠,在倉內來回翻滾著。
商旻深會因為每一次和內倉牆壁的輕微觸碰而痛叫失神,整個身體都在攣動,虛弱地啟唇,費勁力氣,也只能吐出一聲嘆。
事後,商旻深抱著被子躺在床上,全身仍在不受控制地打抖,太陽穴突突跳動,方才的餘韻不斷在他體內來回席捲,不肯離去。
一隻涼颼颼的手拂過他的額頭,撩開他額前的碎發,他還跟人笑呢。
「鍾臻,」商旻深的臉頰泛著濃濃的潮紅,尾音帶著水汽,「老公,好爽啊……」
。
星艦里有專門的廚房,沒有明火,但烹飪簡單的料理肯定夠了。
艦艇里物資充足,算上壓縮製品,緊巴巴地吃的話,足夠一個地球人吃上十年。
這是商勤給予商旻深最後的禮物,他仍在責怪兒子任性,哪怕是出行當日都不見他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