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可能無意間出賣了弟弟,商旻深趕忙設法找補,「也、也有同學要多交錢,旻祺參加了很多課外輔導,還有他的馬術課和冰球課,花費就會高一點……」
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一樣,什麼馬術冰球,那些課程需要繳費的時候,商旻祺又會問繼母要;而繼母只是個腦袋空空的花瓶,但凡她的親親小祺要錢,她都會毫不猶疑地給,才不會詢問這麼多。
「五千而已,找保姆要就可以了,偷跑上來幹嘛?」繼母詰問,仿佛他是個居心叵測的污染物。
頭頂白色的狼耳向下耷拉起來,商旻深怯怯道:「阿姨說,您說以後過五千的開銷要請您特批,她才能給我……」
「是嗎?」繼母頭頂的灰色的狼耳直直聳立,氣焰囂張,「你那麼卑微做什麼?要錢大大方方地要就可以了,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嗎?你可是白狼,是狼族裡等級最高的一種,我該對你客氣一點才是,哪能委屈了少爺呢,是吧?」
她的語調陰陽怪氣,任誰聽了都知道她在挖苦著這個勢單力薄的小白狼。
可白狼太弱小,他爸正是商場得意的時候,將一整個家扔給了自己二婚妻子;商旻深從此成了狼族裡無人問津的某某某,吃喝拉撒都得看人臉色。
堅持!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要好好讀書,要隱藏實力,總有一天,他會站在最高處,將他們所有人都踩在腳底。
繼母從化妝檯的抽屜里拿出一隻錢夾,正欲打開,又突然巧笑一聲,將錢夾攥回手裡。
「我都給你學費了,你會感激我嗎?」
商旻深才剛鬆了一口氣,很快又緊張起來,耳朵平平繃著,發著顫,「會的……」
「那你學一聲狗叫,哄我開心吧!」繼母笑著說,「我記得你小的時候頑皮,學狗叫學得惟妙惟肖的,好久都沒聽到了啊!」
商旻深敢怒不敢言,眼皮耷拉下去,半天不肯吭聲。
小時候是他無知,用兩聲奶聲奶氣的「汪汪」就能換爸爸媽媽爽朗的笑聲,他自是喜歡的。
可他已經18歲了,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距離自由僅有一步之遙了,現在要他學狗叫來換錢?
「汪——汪——」
他自然會學,不僅學,還學得格外認真,「這是小狗的叫聲。」
「唔——汪————」
「這是大狗的叫聲。」
繼母被他逗得捧腹大笑,抬著下巴道:「你倒是會來事,行,這一點比你那個弟弟強。」
她終於滿意了,從錢夾里抽出一沓,也懶得點,直接遞給商旻深。
她不掙錢,自然也就不知道掙錢的難處。
不過話說回來,狼族是當今社會上最受人敬仰的一個族群了,他們掙錢要比其他獸族容易得多。
商旻深恭恭敬敬地收下,又在繼母嫌棄的眼神里識相地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