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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前,鍾臻接聽了媽媽的電話。
「和小諾相處得怎麼樣,他的性格怎麼樣啊?」媽媽關切地問。
聽到「小諾」這個名字,鍾臻的心就猛地跳上一下,穩定的心緒開始錯拍。
「還行……他的性格很好啊,善良又有耐心,怎麼了?」
「啊,這樣啊。我聽別人說,詹一諾是出了名的小憤青,還以為性格會很尖銳呢,」媽媽鬆了一口氣,「你不是不喜歡那種性格尖銳,行動激進的人嗎?」
「倒也談不上喜不喜歡,可能我比較少接觸這樣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相處吧……」
回想著這些天和小狗相處得種種,鍾臻相信詹一諾本人並不似傳聞中那樣難搞,也一點都不尖銳。
小狗不知道有多軟趴趴,任人搓扁揉圓那種。
媽媽一如既往地敏感,「聽你這麼說,你對他感覺還不錯?」
鍾臻無法否認,「嗯」了一聲。
兒子這麼的回覆了,當媽的心裡也終於有了底。
「那就行,正好我那天碰到了詹一諾的媽媽,她好像還不知道小諾去找你了。」
「正常。」鍾臻說。
他早就有所察覺,小狗的原生家庭可能並不幸福,所以每每提到童年,甚至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讓小狗哭上好久。
那些淚水代表委屈與隱忍,任何一個擁有正常的成長經歷的孩子都不會因為那麼微小的細節而落淚。
「啊,小諾的媽媽對他很不好嗎?」媽媽頓了一下,「我那天真是鼓足了勇氣才去跟她搭訕的,以為能知道些小諾的想法呢,結果人家告訴我,小諾離家後就沒有再跟家裡聯繫了。」
「她真這麼說?」鍾臻謹慎地確認,「那小諾的媽媽說了嗎,他是因為什麼事才要離家出走的?」
「那倒沒有,人家關心的重點根本不在這裡。他們家的意思是,既然小諾主動去找你了,你也沒有把人趕出來,這件事就有戲;他們還是希望你們能遵照兩家長輩的約定儘快結婚。」
「可是,結婚畢竟是終身大事,他們家就這麼著急嗎?自己的兒子跑去一個陌生男人家裡,他們一點也不擔心嗎?」
媽媽思索著,「似乎是沒有那麼擔心。聽他媽媽說,詹一諾的性格強勢且獨斷,從小到大向來是只要他決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沒法改變。」
「所以他們家的理解是,既然詹一諾主動去找你了,一定就是主動選擇了你。所以與其讓你們倆不明不白地耗著浪費青春,不如就直接結婚吧……這樣你爺爺也能成為你們倆的證婚人,也算是對這門娃娃親有個交代,對黃泉那頭的小諾的爺爺也有個交代了。」
鍾臻隱隱感到不安,「我總感覺,他們家或者小諾的背後的故事沒有這麼簡單,所以我得再想想。我已經這樣了,不好耽誤人家健健康康的孩子的。」
「也是,」媽媽體貼道,「我跟你爸的意思也差不多,結不結婚該是你們兩個當事人說了算的,單憑一樁娃娃親就斷送了你們兩個孩子的幸福,這樣太草率,我們也不希望你是因為這個原因選擇小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