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倉庫里無所事事了一上午之後,留守青年被日常巡邏社交網絡的honey鄭發現難得在線,於是約他吃飯。
她是真的在賣關子。
他滿腦子只有一件事,就是參加另一場比賽,證明自己的實力。
「嗯?」司徒渺像對待珍貴的花朵一樣小心謹慎地把烤好的肉放進打散的生蛋液里,「哪天?」
不用說,和這兩個人吃飯,一定又是烤肉。
何已知搖頭,不是他賣關子,而是當時司徒渺就說了這幾個字。
被那視線盯得發麻,何已知沒有搭腔,只是把鄭韓尼喜歡的沙拉往他面前一推,轉而問一心吃肉的司徒渺:「你那天是怎麼回事?打錯號碼了?」
何已知在進店之前就有預料,唯一的區別在於上次是鄭韓尼推薦的韓國風味,而這次是日式烤肉。司徒渺說這家店比較涼快,適合白天吃。
何已知不情願地回了個「ok」,抬眼正好看到鄭韓尼滿目幽怨的眼神。
「吵架了?」何已知問。
還為此錯過了山竹被一隻貓打敗的精彩場面。
後者嬉皮笑臉地說是「體驗生活」,想觀察人在熱戀中的表現。
溫斯特杯比賽那天下午,司徒渺連著給他打了兩個電話,第一個他沒有看到,第二個剛接起來對方就掛斷了。
他轉頭看向司徒渺:「怎麼突然有空幹這種事?」
「淡扯!是七夕節,」鄭韓尼罵道,接著又恨鐵不成鋼地哀嘆兩聲,「算了,你這個連嘴都沒親過的老光棍不懂。」
青年本來打算不能參賽就去幫忙,結果被雁行問:「不比賽跟來幹嘛?難得有空不如好好休息或者找朋友玩一玩。」
因為演員繁雜的日程,他們這頓飯既不在中午,也不在傍晚,頂多可以算是下午茶——而且正好就是山竹他們比賽的時候。
直把雁行問得煩了,回了一條語音過來,何已知激動地點開,發現他說的是:
「錄像,別吵。」
只能大早上,站在倉庫門口,像留守的孤寡老人一樣用無可奈何的眼神目送他們離開,看著麵包車的尾燈在路口瀟灑甩尾。
既然選手自願加賽,那教練也就樂見其成地同意了。
看來在上次歷練中pVc找到信心的不只是比賽,還有駕駛——何已知無奈地意識到——而自己在第一次爭奪駕駛權的戰爭中落敗之後,可能永久地失去了掌握小麵包方向盤的機會。
自從比賽回來之後,他就像字面意義上的中了邪一樣——
他發瘋似的在網上亂找,還真讓他找到了一場薊京周邊縣市的,有FcI認證的比賽。而且就在三天之後!
雖然開車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但山竹覺得能藉此追回資格分的劣勢非常值得。
所以在另外兩人烤肉時,劇作家一直盯著手機,在群里問情況。
和沉迷訓練的藝術家完全相反,大學生是一分鐘、一秒鐘也練不下去了!
變化最明顯的還要屬山竹。
見劇作家來了,鄭韓尼馬上獻寶似的掏出一條項鍊,得意萬分地炫耀道,是司徒小姐幫他給女朋友選的禮物。
就連染頭髮的事情也被完全拋到了腦後,再也沒有提過,任由黑色的髮根在頭頂茁壯生長。
「哦那天,」司徒渺撈出肉片,放進嘴裡,毫不愧疚地一擺手,「沒辦法,片場太亂了,剛接通就被打斷了……我想說什麼來著?」
何已知翻出通話記錄給她看。
雁行安排的下一場比賽在兩個星期之後,可山竹等不了這麼久。
何已知無語地看著她,鄭韓尼發現重點:「薊京大劇院不就是他導師現在在演的地方?」
「正是,」司徒渺趁空又夾了一塊肉在盤子裡乘涼,也看著何已知,「他說吳千羽退出了《冬牆》的演出,那個角色B卡演不了,劇組在臨時找替補,現在消息還沒放出來,但是瞞不了多久,周末就要上台了。」
這太意外了,何已知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劇院畢竟和影院不同,每一場演出都是現場表演的。
演員都是人,只要是活物,就免不了會有意外狀況,所以劇組都會有替補演員,演出周期長的戲還會準備兩套卡司交替演出,但是有兩種情形是替補演員替代不了的:一種是明星演員,一種是特技演出。
而恰好,吳千羽就是這兩種的結合。她既是明星,又有特殊才能。很多人買票就是為了看她的舞蹈,她一退出,《冬牆》後續的口碑和票房都會受影響。????「但是還有一個壞消息,」司徒渺接著說,「我聽說丘教授他們策劃在末場結束之後,開啟巡演。」
「他們還敢巡演?」鄭韓尼沒忍住罵了一串韓語髒話,覺得不過癮,又用中文翻譯了一遍,「太不要臉了這些混蛋!」
司徒渺狠狠點頭贊同。
他們兩個義憤填膺,可當事人卻顯得淡定過了頭。
何已知在看侯靈秀和pVc在群里發的消息。
今天的比賽規模不大,初級敏捷賽和跳躍賽都在下午同時進行,本來沒辦法兩個都參加,但山竹憑藉著自己顏好嘴甜,成功說服一個善良的女選手和他換了合適的簽,讓他能在敏捷賽的前幾個比完,然後迅轉場準備,在跳躍賽的最後一個再次出場。
而侯靈秀和pVc既沒有這個本事,也不像他一樣落後兩個積分,所以就都各選了一個比賽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