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期末考補考的人來說,」侯靈秀抱著手臂忍不住翻白眼,「我要是4oo多分都考不到就別活了。」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的手從雁行的肩膀滑到胳膊上,感覺著這一路的肌肉變得僵硬。
「今天不會的!我們可以打賭,誰先睡著誰明天去買早餐……」
「現在?」
「行啊。」pVc說。
司徒渺看了看幾乎空掉的酒瓶,將瓶底的殘渣倒進自己的酒杯中:「師哥,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半場香檳的意思,但你可以做好給丘教授慶祝提前退休的準備了……你必須得把這些事情告訴小符少。」
「秀秀明天幾點的火車?」何已知穿上外套,沒有系扣子。
他已經通過了薊京美院的專業考試,之後只要高考達到本科線就可以了——這對於一些從小學畫畫的藝術生可能有點難度,但對侯靈秀來說實在是小菜一碟。
在女演員聲色俱厲的逼迫下,何已知只能拿出手機,當場給符玉昆發了信息。
「馬上立刻!」
他們凝視著彼此,雁行先移開視線:「我說了不好。」
「那就更應該跟我去了。」
「反正都會睡著。」侯靈秀小聲道。
山竹和侯靈秀現在還住在倉庫里,雁行和何已知這幾天也是——五個人,五條狗,兩隻貓,熱鬧但不擁擠地生活在鋼筋鐵皮和混凝土鑄成的空曠倉庫里,就像夏天的時候一樣。
山竹用糖果中間的空隙吹出一聲口哨。他說:「好好學習,別在陰溝裡翻船。」
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們才沒有急著叫他回學校上課,而是讓他跟他們一起去了戲劇節,又回薊京待了幾天。一直到了3月初。
在這期間,雁行叫來了服務員,把吃得差不多的盤子和桌面都收拾了,換上乾淨的烤盤。
何已知被她嚇了一跳,讓金剛把剩下的紅酒遞給她,「你冷靜一點。我哪有什麼公關?」
「直接去學校?還回家嗎?」何已知接著問。
三月的薊京,氣溫開始慢慢回升。
何已知並不意外。這也是他吃飯時如此想接近雁行的原因。
他們在討論電影的時候,何已知慢慢走到雁行身邊,試探地將一隻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你還好嗎?」他的真實意思其實是:你今天的狀態如何?
「不好。」
大學生把圓孔型的糖果掛在舌尖,得意地做了個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