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已知的呼吸短暫地停滯了一下。
在雁行狀態好的時候,他的舌尖也從未離開過刻薄。
而當這人暴露出本性,他簡直是一條毒蛇。
更讓何已知絕望的是他被荷爾蒙控制的大腦。
當他將雁行和毒蛇聯繫起來,下一個閃過腦海的想法是,他有點懷念雁行的牙齒在他身上啃噬的感覺……那是一個應該打住的想法。
也許他的葡萄酒抗性還沒有那麼強。
他們繼續前進了十分鐘
何已知說:「到了。」
雁行抬起頭,發現何已知把他帶到了……教會。
霓虹燈管點亮的樓梯口前,正值季節的杏花恰到好處地開放著。因為只有孤零零一棵樹,所以並沒有太恢弘的氣勢,只是有點含蓄的漂亮。
雁行進一步仰起頭,看著何已知。
這邊也是有點含蓄的漂亮。
青年今天穿了一身低調、經典的黑色,比平常隨性的穿著正式許多,雁行早就注意到了。
吃飯的時候,何已知時常會去調整領口的動作,既像是不習慣束縛,又像是在藉機炫耀他穿正裝有多好看,有多受人注目。
而那讓雁行身上的疼痛更劇烈。
雁行瞪了何已知一眼,然後環視了一下四周:「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他的語氣就像他想把何已知生吃了。
劇作家的脊椎打了個寒顫,但這也同時讓他興奮。不受控制的荷爾蒙。
何已知嘗試著抓住雁行的手:「就像我在法國說的,一勞永逸地解決你想跳樓的問題。」
雁行冷笑一聲,甩開他。
何已知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被踢了一腳的小狗,但他很快振作了起來。
「你能看出它有什麼不一樣嗎?」何已知問,指著它們面前這棟廢棄多年的老建築。
它的一層是地下酒吧的入口,地面上的部分在很多年前似乎是某種商行,整棟樓有六層的高度,但裡面的布局只有三四層。
雁行打量了一下:「它和我記憶中一模一樣。」
「主人變了。」何已知說。
雁行眨了下眼:「你是說教會的老闆……」
「不,我說這棟樓。地上的部分。」何已知及時地打斷他的想像,「它以前的主人是一個房地產投資的商人,但是最近被一個外地人收購了。」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因為這個外地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