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略是为了缓解这沉重的氛围,来旺主动破坏了食不言的规矩:“今儿我抽空又去了趟武选清吏司,打听到初次袭爵的事儿,已经十多年没有生过了,要真到了那一步,这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噱头。”
因本朝的世袭爵位,只在世宗皇帝登基时,批甩卖了一批,至今已经过去五十六七年了。
当初最年轻的受封者,如果还活着的话,至少也得七十五往上了。
更何况初代受封的,大多都是权高位重的中老年人,有不少都已经传承了三代。
有的甚至已经降为白丁,彻底在勋爵圈除名了。
似焦大这般还没有把爵位传下去的初代受封者,朝中怕是只此一例,别无二家了。
来顺咽下嘴里的饭菜,点头道:“那等吃完饭,咱爷俩再把那稿子改一改?或者干脆就用‘震惊,近二十年来绝无仅有之奇事,近日竟重现兵部’做标题也行。”
“呃……”
虽然这两个多月里,早已经领教了儿子的‘震惊体’,但来旺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沉吟良久,他犹豫着提议道:“不如找个秀才帮着润色润色如何?这通篇都是浮夸的白话,却怕是有些不妥。”
“爹!”
来顺坚持己见:“咱们联系的都是市井小报,就是用这种浮夸的白话,才好让消息尽快散出去!”
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了,万一因此泄露了风声,岂不是弄巧成拙?”
他对这年头的文人,可没什么仰视心理,反而因为最近报纸上刊登的那些,除了文笔之外狗屁不通的文章,对这些旧文人愈的鄙弃了。
当然,这主要是也是因为,来顺自个几乎不可能取得功名,否则他来某人就又要换上另一副嘴脸了。
“唉……”
见自己的意见被儿子否了,来旺不由生出儿大不由爹的感慨。
不过随即,他又开始担心充气轮胎的销量问题:“也不知那铺子开业后,能不能如你所愿——若是达不到财源广进的地步,先不说府里如何反应,那珍大爷只怕不会主动找上门来。”
“您就放心吧。”
对老爹这一贯的瞻前顾后,来顺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嚼着回锅肉打包票道:“前几日我打着府里的名头,给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送去五百条轮胎,如今反馈回来的评价大都不错,还有好些人专程打听,咱这充气轮胎什么时候往外卖呢。”
因定下八月初五开业,如今又已经是七月二十六了,这充气轮胎再掖着藏着,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何况这玩意儿还是有那么点儿技术壁垒的,想要仿制然后批量贩卖,最少也要大半年时间——毕竟以荣国府、王家、薛家的势力,也用了近九个月的时间才走完这一流程。
故此来顺拍板做主,来个了提前大酬宾,以期能造成先声夺人之势。
来旺也只是习惯性的怀疑,听儿子说的笃定,也就放心了不少。
于是一家三口再不多言,整个院子再度沉寂下来。
等用完了饭,留徐氏独自收拾桌子,来家父子则是到了东屋里,铺开笔墨纸砚,开始炮制‘震惊体’文章。
来顺把报纸压在枕头底下,挑帘子到了外面,就见徐氏把个汤盆放在桌上,又两手捏着耳垂直吸凉气。
“娘。”
来顺不由劝道:“您都忙活一整天了,晚上随便弄两样就成,还炖什么汤啊。”
“哪那成?”
徐氏碗筷分别递给丈夫儿子,嘴里道:“这几日你天天往铺子里跑,今儿城南明儿城北的,怕是腿儿都快跑细了,再不补一补怎么成?”
“他如今是总掌柜了。”
不等儿子张嘴,来旺先插口道:“各铺子里的管事们还能饿着他不成?每日里大鱼大肉惯了,回家还是弄些清淡的就好。”
来顺也忙连声附和。
随后来旺在主位上坐定,又问徐氏东厢里的灶膛有没有彻底熄灭,待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招呼妻儿落座用饭。
因这院里只有一家三口在,本就显得有些冷清。
再加上临近八月,那轮胎铺子即将正式开张,便再怎么努力镇定,忐忑不安的情绪仍是挥之不去。
约略是为了缓解这沉重的氛围,来旺主动破坏了食不言的规矩:“今儿我抽空又去了趟武选清吏司,打听到初次袭爵的事儿,已经十多年没有生过了,要真到了那一步,这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噱头。”
因本朝的世袭爵位,只在世宗皇帝登基时,批甩卖了一批,至今已经过去五十六七年了。
当初最年轻的受封者,如果还活着的话,至少也得七十五往上了。
更何况初代受封的,大多都是权高位重的中老年人,有不少都已经传承了三代。
有的甚至已经降为白丁,彻底在勋爵圈除名了。
似焦大这般还没有把爵位传下去的初代受封者,朝中怕是只此一例,别无二家了。
来顺咽下嘴里的饭菜,点头道:“那等吃完饭,咱爷俩再把那稿子改一改?或者干脆就用‘震惊,近二十年来绝无仅有之奇事,近日竟重现兵部’做标题也行。”
“呃……”
虽然这两个多月里,早已经领教了儿子的‘震惊体’,但来旺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沉吟良久,他犹豫着提议道:“不如找个秀才帮着润色润色如何?这通篇都是浮夸的白话,却怕是有些不妥。”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