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光線的緣故,少年微卷的頭髮竟成了奶奶灰。他的唇瓣很薄,眼底還有一小片不易察覺的因為太晚睡而冒出來的黑眼圈。眼睛自然闔著,更能看出他密長的眼睫毛。
余夏看得仔細,他的皮膚一看就是特別好的,讓人看久了就想伸出手去戳一戳。
真好看!
她忍不住讚嘆。
以至於看地失了神,等回過神時發現尤東尋已經睜開眼。
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
尤東尋以為自己做了噩夢。
因為余阿呆同學很嚴肅地問了他:「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閉上眼,藏在被窩裡的手使勁地擰了下大腿。
痛感清晰無比。
那一刻,睡意全無。
他抿著嘴慫了兩秒。
余夏坐到單人沙發上,雙手擱在膝蓋上,歪著腦袋意味不明地瞧著他,搶在他開口說話前說:「我昨天晚上做了個夢。」
「………」
尤東尋皺了下眉,手撐住沙發坐了起來。
「夢見你說……」
「那不是夢。」他搶話。
余夏怔了怔,好半晌,「噢。」
沉默了一會兒,她低著眼,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褲子,「可我要好好學習。」
「你也要好好學習。」
「????????」
尤東尋覺得自己大概是沒睡醒,有點跟不上她奇奇怪怪的思維。
「給你孩子當媽媽的事情我們還是以後再說。」她微微眯眼,一本正經道。
她不傻,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所以現在我們還是好兄弟。」
以這樣的關係相處著,萬一以後他不喜歡她了,她還能給自己找點安慰。
砰一下,尤東尋心裡的煙火炸開來,奼紫嫣紅。
比昨晚的任何一個都要漂亮。
他靠著沙發背,翹著長腿,低低地笑著。
「好。」他答應。
關於青春時期的懵懂感情,他倆一起拉了勾,約定著:如果畢業後還維持著這份悸動,就在一起。
………
須臾,尷尬的氣氛莫名開始蔓延。
「你沒有定親吧?」她有點不放心,她干不出強搶民男的勾當來。
「……沒有。」他已然習慣她的傻話。
-----
開學前一周,余夏獨自去了縣醫院做了全面檢查。
檢查結果並沒有餘父說的那般危言聳聽。
醫生說,身體大致沒什麼問題。
後來她又去精神科檢查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