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止只是翘了翘嘴角。
天守阁最顶端的房间。
清冷矜贵的白男神跪坐在桌子前,他的头不是那种单纯的白色,而是带着一点月光的白。他的手中拿着笔,面前是一份文件,桌子上还摞着一些。他的对面就是天守阁真正的主人€€€€稻荷神御馔津。
年幼的孩子面色平静,完全对身后侧卧在窗边,喝着酒的天照神视而不见。
手下批文件的动作快流畅。几乎是十几秒就能搞定一份不算太薄的文件。那种只需要盖章的文件更是轻而易举,他抬起手,像是现世的那些工厂里的机器一般。毫不犹豫的就拿着印章,在文件上稳当又快的盖好了印。
将目前最后一份需要盖章的文件盖好放到一边之后,御馔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他拿起一边的茶小小地抿了一口。
头上那双金色的大耳朵快的摆动了两下。
金色的眼睛默默地瞥了一眼自己放到手边的印章,然后又瞅了一眼放在月读神手边的印章。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系统在他脑子里狂笑,然后给他讲了一个关于真实的商战,大汉抢公章的故事。
月读命就在自己的对面,如果真的有哪个神敢来抢公章,那御馔津一定会在心里钦佩对方。
别的不提了,光是敢对着月读命那么做,就足以让人敬佩。
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大脑和手之后,御馔津放下茶杯,再次拿起了笔。
他伸出手,将放在一边的一小摞单独放置的文件递给了银白色头的男子。“月读命,我把这些有些、问题的文件单独拿出来了。”他顿了顿,还是把整句话都说了出来。
月读接过,快的翻阅起来,然后就见他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直接到了那种仿佛下一秒就维持不住清冷矜贵外表,会找人严厉训斥(委婉说法)的地步。
稻荷神从旁边的地上拿起一份新的文件,不等他看几行,对面的人就动了。
月读就面色寒冷的把手中的文件拍到了桌子上。“那个废、家伙,没有来找你吗?御馔津。”他压制着自己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用了一个比较文雅的称呼。
御馔津头上的耳朵直立着,他又不是耳朵不好,自然能听到对方改了口。他敢保证,月读命想说的,一定是废物。
他摇了摇头,神色平静。“素盏鸣尊从两个月前和我闹别扭之后,就离家出走了。目前为止,我没有收到他的任何联系。”虽然他的外表看上去年幼,只是个孩子,但他周身的气质却表示并非如此。
天照将最后一口酒喝完,脸上带着一点不耐,“那个傻子,随他去吧。既然大地上没有他的踪迹,又不在海国。那只可能在一个地方了。”
御馔津垂下眼眸,他看向下方。
如果对方不在大地上,那只可能是在一个地方。
黄泉。
月读眼不见心不烦的把那摞大部分都和须佐之男有关的文件扔到了一边。然后用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手,而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现在怎么办?他不在海国,最近沿海的地区生海啸的次数增多了。虽然都不算太大,但是也足够现实的人感觉不对劲了。”
月读捧着杯子,面无波澜的问道。
“他那种性子,等他想起来,估计现世的人都已经死了一轮了。”
御馔津保持沉默,毕竟有一件无法辩驳的事实,那就是海神素盏鸣尊是他的父亲。
天照用手撑着地面,缓缓坐了起来,漆红酒盏被他放到一边。他摸索着自己的袖子,似乎是在找着什么,懒洋洋地说道:“放心吧,等过几天,女神受不了了,就会把他赶回来的。”他神情微动,从袖子中摸出了一柄烟杆。前方的斗和后方的嘴都是金色的,中间是朱红的杆。
月读皱着眉,“别在这里抽,对御馔津的身体不好。”
不等他说完,天照就已经吐出了薄薄的烟雾,但是那味道既不呛人,也不难闻。
天照执着烟杆,金色的眼睛里有着可见的怠倦。“你什么时候能够稍微放松一下对他的保护欲?他又不是什么真的小孩子。”他对御馔津笑了一下,“到我这里来。”
月读差点把手里的茶泼他脸上,他的面色仿佛覆盖着一层霜雪,嘴里挤出一句话,“总比你这个家伙好。真是……”肉眼可见的变态啊。
没过多久,他就又恢复了那副清冷优雅的样子。
他用那双比天照稍微浅了一点的淡金色眼睛看着面前的孩子,“你也是,不要老是纵容天照。”他扫了一眼对方手边的文件,“这些本来都是他的工作吧。”他冷静的陈述着事实。
也不知道到底是对谁不好,现在高天原那边有什么需要天照看的文件,都会被下意识地送到御馔津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