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温渡撑着脸坐在烧烤小摊上喝芒果冰沙,视线一直停留在和江柳的聊天框内。
江柳是不是出什么事,怎么不回他消息了。
今日太忙没怎么吃晚饭,到了现在就有些饿但不想吃正餐,就来楼下的小摊内烧了几串烧烤,外卖点了一杯芒果冰沙。
借了那么多钱出去肯定是肉疼的,江柳直接把他家底掏空了。快半年天天忙成狗累积的钱一下子借出去,荷包急缩水,多看一眼账户余额都会郁闷,温渡琢磨着得整点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
虽然知道就那么将那么大一笔钱借出去挺危险……
三万块钱呢。
温渡咬了一下吸管,垂下眼。
但自从听了江柳的经历后觉得江柳其实挺可怜的,未成年就一个人来到了a市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现在终于想要改变现状去开一家奶茶店。
江柳没有祁东笙鼓励拥有底气大胆去尝试,没有说得上话的亲戚,就连朋友也只有他。
不能算圣母心泛滥,只是想自己的好友变得更好一些。
温渡用吸管戳了戳冰沙底部的透明啵啵,最坏的可能性是江柳还不出钱,他彻底看清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然后报警用法律方式追回。
江柳曾在祁东笙那工作过,俱乐部内有他的信息。更何况,温渡还认识江柳的父亲,那家海边书店的老板。
他答应借那么多钱其实是有三重保险的。
但凡涉及到钱的都得提前录音保留证据。阴谋论学者祁东笙如是说道。
大概是这附近仅有这一家烧烤店,来吃夜宵的人不少,生意火爆,温渡在这坐了二十分钟都没吃上一口,冰沙却已经喝完了半杯。
……不过这地方是祁东笙的公寓,周围不会有他的人来看他会不会下来吃烧烤吧?
哈哈,那人应该不会那么无聊。
自从上次吃烧烤吃到串混的鱼油串过敏吃进医院后祁东笙就对这他吃烧烤这件事非常敏感,每次提起都要被数落一番,那件事还被祁东笙告诉了他母亲,事后的一个月他都活在说教的阴影中。
说实话现在还是有点小心虚。
手机一震,钢琴声响起。
温渡看着手机屏幕上出现的那三个字,心里一凉。
我靠真有那么离谱,他吃个烧烤还得被查岗?
此时坐在烧烤摊位上的青年短暂地沉默了两秒,抱起手机冲了出去,在钢琴声响起第二遍后才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哥?”温渡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刚刚的逃窜而而急促的呼吸听起来不那么刻意。
“你在哪?”电话对面传过来的声音淡淡。
温渡一哽:“我在家。”
下一秒电话内敲门声响起,温渡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字“完蛋”,大脑在此时突破人类极限飞运转,运转失败,坦白从宽。
温渡:“……家楼下的烧烤摊。”
祁东笙抬眼,看向坐在办公室茶桌对面的傅永宁。傅永宁用手撑着下颚,开口:“不信,开视频看看。”
电话内又传来一个声音,温渡觉得有些熟悉但总想不起来是谁。
祁东笙:“烧烤摊应该挺方便开视频的?”
温渡琢磨着祁东笙是不是要看他在吃什么,见对方视频打过来后顺手就接了。
祁东笙看着温渡身后的背景一片漆黑,刚刚接听电话也很安静,沉默了两秒:“你自己看你身后的地方像是烧烤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