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上的男人好似没听到一般地翻过一页书,把另外一人当作空气。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已经快一个月了。
沈悱桐有些无助地想,他被关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人生就像是坠入悬崖一般,他被摔的好疼,好像四肢和肝脏都要爆裂出来了。
好像是在三个月前。
银男子仰起头,脑内记忆不断地回溯,似乎是在努力地寻找着答案。
三个月前,他确认江柳已经染上赌瘾后,拉黑了江柳。
江柳已经开始四处借钱,来找他也不过是借钱,这一切都是他导致的,他怎么可能再去帮江柳呢?
沈悱桐想,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江柳会去找温渡借钱,然后不知道在哪天,温渡会现江柳一直在骗他,骗了很久。
那个时候温渡会怎么样,会很伤心吗?
没有了朋友,温渡又会像曾经那样失魂落魄般,像是淋了雨也不知道抖毛的小狗一样陷入浑浑噩噩之中吗?
沈悱桐也没想到不久后的一天,他会被祁东笙的人带走,扣在俱乐部内,询问江柳玩赌博是不是因为他。
祁东笙威胁他说,如果他不说实话,说不准就再也见不到沈湛了。
沈悱桐常年混迹在娱乐场所与俱乐部内,若他不清楚祁东笙究竟是谁,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老板有多骇人,那他大概是白混了。
沈悱桐毫不怀疑祁东笙这威胁的真实性。
沈湛是沈家支柱。
没了沈湛,沈家是真的要垮。
沈悱桐清晰地明白,如今他能这般逍遥地在a市当纨绔,完全是因为沈湛,没了沈湛,他往后的日子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沈悱桐只能实话实说,承认江柳现在一切都是他导致的。
他带江柳玩赌博,不过是为了报复温渡而已。
温渡是谁,一个没有朋友,家人不在a市,辞了工作去当保安的漂亮废物。
沈悱桐想给那人一点教训,他根本没想到会惹上祁东笙。
那个时候他不会想到,即使承认了,被他二哥从俱乐部接回家了,他依旧不可能见到大哥沈湛。
从俱乐部出来,被沈裴带回沈家之后,沈悱桐现他二哥借着让他反省的名号,将他关了起来。
关在沈家内,不允许他外出。
同时,沈悱桐也现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自己大哥。就连声音都没听见过,好像他大哥人间蒸了一样。
沈裴说,沈湛去国外处理事务,回不来。
沈悱桐记得清楚,沈裴最开始将他关了十天。
十天,他把房间内的模型拆了重组三遍,把以前没耐心打的弱智蹦跳类游戏通关。在第十一天,穿着大衣,风尘仆仆的沈裴回来了。
当房间门被打开的时候,沈悱桐还窝在沙上重温看了许多遍的经典老电影。看见来者是自己亲哥而不是那板着脸的管家后,他兴奋地从沙上跳起,以为沈湛要回来了,他将会被解除禁足。
还没凑到沈裴面前,沈悱桐惊悚地看着沈裴眼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