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她朋友也是心理出了问题,去看了好几个心理医生,都是按小时收费,花了好几万也没个结果。
她后来找了个大师后,没几次就好了,整个人看着也开朗了许多。
事后她还吐槽过,心理医生们总是拉着她分析从前的事,为什么抑郁,询问原生家庭的状况,和身边人的相处如何,最后建议她强大内心,慢慢处理眼前的困境。
越听她的压力越大,想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可大师不一样,掐指一算,什么风水不利她,身边有小人克她,让她不要着急,三十岁之后会有贵人相助,财运亨通。
她听后瞬间就有盼头了,赶紧搬家换工作,迎接新的生活,活得充实而快乐。
与其改变自己,不如责怪他人。
只能说大师们至今都受到上层人士的追捧,肯定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大师走了出来,曾咏诗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主动提出了要求,“我想回港岛。”
林彦宸犹豫了一会,大师却说,“让她回去吧,故土难离,没了牵扯,神魂不安,站在故土上,喝着故乡的水,也有利于养病。”
“好,我回去安排的。”
林家在港岛也有产业,还有个大庄园,正好让他妈妈住进去。
大师给他们两个使了个眼色,几人来到旁边的屋子里。
他倒了杯茶水,才缓缓开口,“你妈妈的事不难处理,她最大的心病是大夫人的死。”
“我知道,可事情已经生,谁也没法劝她。”
“不,你明白得还不够透彻。”
大师端起杯子,轻轻吹了一口,“你妈妈有心理负担,但不纯粹是因为她的存在害死了大夫人,她感到羞耻和愧疚,因为她在那个时候被蒙蔽,爱上了你的父亲。”
“同样是愧疚,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如果你妈妈全程是被逼迫,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是受害者,借此消除内心的愧疚。
可她明白自己的心,忍不住把自己摆在加害者的位置,没人能在如此剧烈的羞耻心中过得从容。
更何况你们让林博榕照顾她,日日出现在她眼前,等于是加深了她心理的暗示,觉得她是个卑劣无耻的人。”
林彦宸不能接受,“所以我和我哥的安排,对她来说反而是坏事。”
“有好有坏的,看着仇人在面前过得不好,也能让她泄出来,不然情绪上更撑不住。”
几人聊了一会,大师被送走了。
林彦宸皱眉,“怎么办,就算知道了真相,我也想不出办法,该怎么劝她呢。”
风潇潇思索了一会,突然说,“你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知道,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从而对他产生心理上的依赖感,更严重的会爱上罪犯。”
他瞪大眼,灵光一闪,“所以我妈当时不是心志不坚定,而是得病了?”
风潇潇点了点他的额头,“不管是真是假,总之能让阿姨有个泄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