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二十几个大臣被你害死,你何感想?”
朱瞻墡可没打算放过陈镒,在他看来,陈镒比王直更可恶,更不把他当回事。
“臣知罪,请殿下恕罪!”
原本的以死明志,用死谏换名留千古已经不可能了。
动手的那些大臣被斩,可以说是他们太冲动了,没忍住。
但后来求情的那些大臣就有点无辜了,他们本不该死的,因为他们没动手。
要不是他以死相逼,这些人不会落得被斩的下场,头颅挂午门示众,还要家人自己来收尸。
这可是杀人诛心!
“你看,你还不如王尚书有骨气,王尚书敢大声说让太后和本王责罚,而你只会说请本王恕罪。
人家王尚书不怕死,再看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要撞死在这奉天殿里,现在却这么怕死。
不过,本王会满足你这个愿望的。
来吧,陈御史,你撞吧,大殿内你想撞哪根柱子就撞哪根柱子,撞坏了不要你赔。
你要是不敢撞,那就说明你也是贪生怕死之辈,连太监都不如!”
朱瞻墡没打算放过陈镒,今天的事情是大臣们早就商量好的,只不过第一个出头的是右都御史陈镒。
文臣自由傲气,跟武将和文官比,他们不会有太大反应,但与太监比就不一样了。
太监在他们眼里那是最下等的人,跟牲口无异。
“襄王,适可而止!”
孙太后在后面喊到,今天的朝会不能再杀人了。
“太后,其他人可以饶恕,陈镒不行,马顺和毛贵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和同知,是天子亲卫的指挥官。
陈镒导致他们被大臣们乱拳打死,形同造反。
太后若是放过陈镒,那宫中守卫还会尽心尽责地守护皇宫吗?”
朱瞻墡这一次对孙太后也是来气,毛贵和马顺是天子的鹰犬,也是你的鹰犬。
你一点都不保护他们,他们也不会认真保护你。
你不怕让宫中侍卫心寒,那你就饶了陈镒。
孙太后被呛得说不出话来,关键时刻你不为下人主做,以后下人也不会真心待你。
“殿下,陈大人也是为了大明社稷,一时激动,请殿下饶恕他这一回。”
胡濙见襄王不弄死陈镒不死心,出来解围。
他是文臣老大,不得不站出来,否则文臣以后就不会以他马是瞻了。
“大宗伯,本王听说瓦剌进犯是因为礼部疏忽导致也先生气偷袭大同,然后皇上才御驾亲征。
也就是说皇上御驾亲征的起因是你礼部的不作为。
大宗伯啊,你可是太宗心腹,仁宗和先帝的心腹近臣。
先帝任你为顾命大臣,辅佐皇上,结果你把皇上气得匆忙出征,身陷敌营。
你对得起太宗、仁宗和先帝对你的信任吗?
你对得起先帝的托付吗?”
朱瞻墡一看胡濙这个宣德帝留下的顾命大臣出来为陈镒求情,将火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皇上不听劝阻要御驾亲征,王振的蛊惑是后因,礼部的不作为才是诱因。
你胡濙作为顾命大臣把皇上搞得如此下场该该如何说?
“亏郕王还觉得你赤胆忠心,为国为民,可堪大任,推荐你临时主持朝政!
郕王真是被你平日里的虚伪蒙蔽了双眼!”
朱瞻墡不等胡濙反驳,继续输出。
朱祁钰推荐胡濙在他到来前主持朝政是以奏书的形式递交朝堂的,知道的人很多。
“老臣没有!
贡马事件确实有礼部的疏忽,可礼部也是受王振的传令,王振说是皇上叫礼部那么弄的。”
胡濙跪地痛哭,襄王怎么这么会甩锅,锅不是已经由王振背了吗,还把他拉进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