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凝视着这张与记忆中不甚相符的脸。
他承认，宋振华脸上的刀疤让他心里有些堵。
可那又怎么样？
抛下他们母子的，是他宋振华。
这些年他和母亲吃过的苦，遭过的罪。
难道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翻篇了吗？
不过到底是血浓于水，尽管宋祈年心里是埋怨宋振华的。
可当他现在看到宋振华的样子。
还是不免有些心软。
他帮着宋振华稳住身体，而后冷脸松开手。
“我记得宋先生不是军区的人，你走吧。”
这是在警告宋振华，如果他再不离开。
他就会让哨兵过来了。
宋振华嘴唇颤抖，对宋祈年的话没有丝毫埋怨。
只是眼神变得越绝望：“祈年。。。。。。爸爸。。。。。。”
“是，是爸爸的错，爸爸确实无颜再见你们母子。。。。。。”
末了。
宋振华强忍双腿传来的不适，一瘸一拐度缓慢地朝着军区门口走去。
他的背影显得十分落寞，曾经笔直的脊背微微弯曲。
这一幕生生刺痛了宋祈年的双眼。
他不自觉地紧握双拳，将差点因不忍而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憋回去。
吱。
院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宋母脸色苍白如纸，且眼下乌青。
她冲着宋振华小跑上前。
“妈！”
宋祈年出声想拦住她。
可宋母却并未停下脚步。
听到动静的宋振华停下，他双眼含泪背对着来人。
却不敢就这么转过身面对她。
宋母站在宋振华身后细细打量着他，连他一根头丝也不肯放过。
他身上的一整套西装一看便知道是手工制作。
满头银让他看起来老了不少。
身形比起曾经更是消瘦不少。
宋母越看眼睛越酸涩。
不是说海外的日子更好过吗？
为什么光是看他的背影，便感觉他好像吃了不少苦。
想起安安昨夜说的话，她又是一阵心疼。
刀疤。。。。。。
他以前最是爱俊的。
宋母的视线缓缓而下，当她看到宋振华的右手时，双眼陡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