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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末阳站在房间外。

程暖厌恶地看着他,语气冷淡,“做什么?”

程暖喜欢人类幼崽,但这其中不包括三番四次伤害她,对她恶意满满的程末阳。

程末阳撞上程暖冰凉的目光,心脏微微一缩。

他此时才清晰地意识到,程暖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明明之前,程暖刚回家的时候,虽然他对她很凶,但他隐约能感觉到,程暖还是想亲近他的……

程末阳睁大眼睛,颤巍巍地将背在身后的双手伸出来,将藏在手心里的药膏递给程暖,“给……给你!”

程暖顿时面露警惕地后退一步,“你又想做什么?”

程末阳之前没少以“送东西”的名义整她。

程末阳看着她厌恶防备的表情,呆了呆,慌忙解释,“不是玩具,是药……真的是药!”

一边说,他一边心虚地看着程暖额头上的伤。

即便程末阳解释了,程暖也没有收的意思,冷声道,“没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

说着,抬手就要关门——

程末阳想起小伙伴对他说的,如果今晚他不能让程暖收下他送的药膏,他以后都不会再有姐姐了!

程末阳顿时急了,连忙用身体堵住程暖关门的动作,眼眶泛红地说,“对……对不起!”

“我不该听信凝烟姐姐一面之词,不该弄伤你,不该恶整你,不该对你恶言相向……”

程暖惊讶地挑了下眉。

她面前这只小崽子,属于四肢达头脑简单的类型,凭他自己,可编造不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倒像是有人教他的。

程暖问,“这些话谁教你的?”

“修玉说的,”程末阳见程暖尖锐冷漠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一些,立刻毫不犹豫卖了他的小伙伴,“我刚才把事情跟修玉说了,修玉让我来给你送药道歉。”

“他说,是凝烟姐姐做错了,妈妈也错了,我也错了,唯独你是受害者,你没有错……”

程暖蹙眉,“修玉是谁?”

“修玉是我的同桌,学校出了名的小天才!”程末阳满脸崇拜地说,“他懂得可多了,很多老师都没他厉害……”

程暖明白了。

就是这个小崽子挨揍后,跑去跟他的同桌“告状”,结果被他的同桌返回来“教育”了!

程暖对程末阳的校园生活没什么兴趣,冷着声音道,“你的药送去给程凝烟吧,我不需要。”

她既然已经决定远离报复程家,就断不会想再跟程家任何人扯上关系。

程末阳见程暖依旧拒绝他的好意,瞬间急哭了。

他小小的身体堵在程暖门口,抽抽搭搭地哭着说,“妈妈给凝烟姐姐拿了药,这是我……专门拿来给你的……”

程暖被这只小崽子吵得头疼,听到程末阳的话,心脏控制不住微微一疼。

她怕程末阳的哭声将其他人召来,又惹出事端,视线在程末阳手心里的药膏上停留了片刻,确定只是一支普通的药膏以后,抬手接了过来,冷淡地道,“谢谢。”

程末阳见程暖终于收下了他送的药,眨了下带泪的眼睛,开心地笑起来。

程暖看了他一眼,抬手关上了门。

这一次,程末阳没有再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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