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暖踩着高跟鞋，按照化妆师的要求，迈着不怎么熟练的淑女步伐，走出了房间。
当她走下楼梯那一刻，整个大厅似乎都静了一瞬。
程凝烟掐紧手心，眼中闪过深深地嫉恨。
程夫人站在门口，盯着程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怔忪，有些复杂又嫉妒的意味。
最终还是坐在沙上的程父率先回神，“既然准备好了，那就出吧。”
程暖定了定神，正准备跟上去，一旁的程凝烟突然偏头看她，笑着说，“暖暖，祝你成功，还有……记得早点儿回来。”
程暖对上程凝烟的眼神，脊背莫名一寒。
她暗中升起警惕，面上却没好气地白了程凝烟一眼，“程夫人跟程先生都走了，你演给谁看？！”
说完，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走了。
程暖跟着程夫人上车，半个小时后，到达了一家酒店。
程暖暗中记下了酒店的名字，一路低眉顺目地跟在程夫人身后，被两人带着到了酒店顶层，走进了一个大包间。
包间里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
程暖听到程父恭敬地称呼对方“金夫人”，瞬间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略微松了口气，然后就被程夫人拽着上前，“暖暖，快向金夫人问好。”
程暖嘴角扯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看着有些小家子气的笑容，“金夫人好。”
果然对面的金夫人皱起了眉，“这位是……”
程夫人表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不敢瞒夫人，这位是……我的女儿，程暖。”
说着，便对金夫人说起了当年不小心抱错女儿的事情。
程夫人“卖惨”的空档里，程暖全程坐在她身后，充当一个笨拙怯弱的“受害者”。
甚至在程夫人说得正忘情的时候，还相当不会看眼色地，出声打扰对方，“妈妈，我想去卫生间。”
程夫人暗暗瞪了她一眼，手上却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去吧，不要乱跑，快点儿回来。”
程暖低着头站起来，快步走出了包间。
走出门的前一刻，她听到程夫人哽咽的声音，“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哪里敢瞒着您？”
“虽然暖暖从小没在我身边长大，但她才是我的亲生骨肉……”
程暖关上了门。
她捏着指甲，在空旷的走廊上随意走动着，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捣乱”，好让金夫人彻底厌弃她。
正想得入神，边上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程小姐，卫生间在那边。”
程暖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才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服务员，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程暖仔细观察了下，现是刚才包间里的服务员之一。
她以为是酒店的贵宾服务机制，未曾多想，轻轻地点了下头，“多谢。”
说完，朝着对方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转过一道弯，很快就看到了卫生间的标志。
程暖正准备走进去，余光忽然瞥到地面上的痕迹，脚步倏然一顿。
光滑如镜的瓷砖上，似乎有人刚洗过手，地面上甩落了一大滩水迹。
水迹中，映出了好几道明显异于女人的脚印。
宽，大，杂乱……怎么看都像是男人的鞋子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