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甯,可有興加入御寧衛,我手底下缺個會驗屍的。」
姜甯猛地回頭去看,對上沈君堯深潭一般黝黑的眸子,又想起這案子為何沒送去刑部,張嘴便問。
「沈大人,御寧衛似乎不負責查案吧為何會需要驗屍的仵作?而且這個案子,為何沒送到刑部,反而送到了御寧衛?」
第7章7橋歸橋,路歸路
姜甯沒有答應反而提問這讓沈君堯微微有些訝異,他以為姜甯在府里的處境,應當會毫不猶豫應下才是。
「近年來聖人沉迷修道成仙,大慶境內各式各樣的教派層出不窮,各地開始出現不少鬼怪作亂鬧出的命案。聖人怕有人借著仙人之名行窮凶極惡之事會壞了大慶氣運影響他日後飛升,又恐真有仙精山神混雜其中若是貿然去抓會壞了成仙機緣,所以命御寧衛專查這些涉及鬼怪教派作亂的案件。這竊屍案棺木上刻下符文,與詭有關,所以歸了御寧衛來查。既然要查案,自然少不得仵作,但刑部本就事務繁多仵作不足,所以也並不能借調人手給御寧衛。」
長長一段話下來這才解了姜甯心中的疑惑,看來自己還能混個公職噹噹。
思考片刻,姜甯就答應了。
畢竟姜府不是人待的地方,哪怕逃跑日後在外面也得有個手藝才能養活自己,這飯碗自己送上門,哪有不接的道理。
「好,大人我答應了。就是……可能要麻煩你給我在鎮府司里安排個住的地方,畢竟姜家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了。」
「不回去你借我的銀子什麼時候還?」
姜甯萬萬沒想到堂堂二品指揮使居然惦記著那一點碎銀,頓時無語……
「沈大人,你英明神武,貌若潘安,心若菩薩,家財萬貫,我領了御寧衛發的月錢就還,成嗎?」
沈君堯看著姜甯可憐巴巴一頓瞎恭維的模樣,臉上依然是那副泰山崩於前不動搖的樣子,只是嘴角抽了抽。
這姜甯,拍馬屁的功夫不錯。
「好。」
姜甯自然不知道沈君堯誇獎了她拍馬屁的功夫,她現在整個人都沉浸在當上公職人員可以摸魚混日子的喜悅中。
車子緩緩停在姜府門口的時候姜甯才回過神來。
「不是去鎮府司嗎?」
「你不需要換洗衣物?」
沈君堯的語氣仿佛姜甯是什麼傻子,姜甯忍住罵他幾句的衝動,心裡默念三遍衝動是魔鬼這才對他道謝下車。
跟門房打了聲招呼,姜甯跨過門檻徑直往原主從前住的小破院走,一路上不少丫鬟下人瞧見她回來了,一個個面露異色。
小破院依然如同她前日走的模樣,憑著記憶姜甯快打包了幾件衣衫,又掀開床板取出訂棺材壽衣餘下的兩貫錢,不由苦笑起來。
這棺材和壽衣是用不上了但定金也沒法退,這日子真的是緊巴巴啊。
堂堂一個嫡女,日子苦得連個下人都不如。
「你害我娘丟了這麼大臉怎麼還敢回來?!」
身後傳來一道女聲,尖銳刺耳,聽得姜甯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不用回頭她都知道是誰。
包袱往背上一甩,姜甯轉身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白衣女子,「姜皎月,你充分展示了什麼叫沒教養。」
沈君堯是指揮使她得罪不起只能供著,但姜皎月不過是個剛憑著劉雪瑩扶正才雞犬升天的庶女,她可不用讓著,畢竟現在自己也是御寧衛了。
一想到這裡,姜甯的腰杆都直了幾分。
姜皎月一張芙蓉面扭曲著衝上來就要打她,姜甯又不是原主這軟柿子,次次被姜皎月掌刮推打都不知道還手。
她一腳就踹上姜皎月的胸口。
「你!」,姜皎月捂著胸口摔在地上,滿臉的難以置信。
「姜甯,你真是反了天了!」,姜序川得知姜甯從鎮府司放回來了立刻就趕了過來,沒想到剛進門就看見姜甯把姜皎月踹在地上。
「哦,姜序川,你的綠帽查出來是誰給你戴的了嗎?」
姜甯站在台階上,從上往下睥睨姜序川,惹得他怒火攻心。
「孽障,你敢直呼父親姓名?!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啊!死胎這事以後不准再提,府里的人也全都打點好了,雪瑩不過是被人迷暈才出了這事,她也是受害人。至於說她用死胎污衊你一事,也不過是因為孩子沒了她怒極攻心誤會你罷了,如今說明白了就當沒了這回事,她是你主母,你得恭敬孝順些。」
誤會?
姜甯把冷笑掛在嘴角,忍不住又是一頓輸出。
「好一個誤會,不過無所謂我和姜府已經沒有關係了,你可得記著你說的話將我從族譜除名,別叫我看不起你。至於劉雪瑩,說是迷暈,怎麼事後不同你說去緝拿兇徒,反而等到瓜熟蒂落了才想著矇混過關。姜序川,這綠帽一戴,日後怕是很難摘下來咯。」
殺人,誅心為上。
哪怕姜序川現在豬油蒙心信了劉雪瑩,只要姜甯在他心裡埋下猜疑的種子,總有一天稍微有些風吹草動都能叫這顆猜忌的種子破土而出。
說罷再也不管姜家這兩人在鬼叫什麼,姜甯提著包袱就走。
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別來沾邊。
姜府的下人沒一個出來攔姜甯,眼睜睜看著她揚長而去坐上了御寧衛的馬車。
月亮悄悄探出頭,沈君堯把姜甯帶到鎮府司就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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