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樾这一年都鲜少出现在燕京城里,一直在卿涟漪身边。
据说季时宴盯他盯的也挺紧,要见一面不容易。
幸好京宅别的不说,地下倒是有几条密道,直通燕京城里几户不起眼的小宅院。
周庭樾向来身体不好,这才刚初秋,他已经披上了披风。
从密道出来,看见卿酒酒,眼前一亮,忍不住咳了几声:“小酒,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其实徐白已经传信跟他说过,不过真的看见人,周庭樾才敢相信卿酒酒消失了一年又回来了。
卿酒酒扶他坐下,顺便摸了一把他脉:“公子,你这身子——”
“不碍事。”周庭樾清瘦了不少,看着卿酒酒,有些欣慰:“你怎么脱险的?我派了许多人去寻你,都没有找到你坠崖后的踪迹。”
说着又看到了一旁的不染。
惊讶在他眼底一掠而过:“这位东。。。。师父是?”
徐白想必已经传过信过他,告诉他自己身边跟回来一个小和尚。
他这么聪明,想必早就猜到了不染的身份。
不过她轻轻摇了摇头:“是不染救了我,他在我这儿,也就只是不染而已,公子不必介怀。”
听她这么说,周庭樾放下心来。
虽然已经猜到了面前这位是东篱国的嫡皇子苏扶摇,不过他现在还用和尚装扮示人,就说明不想表明身份。
依他就好了。
不染不冷不热地看了周庭樾一眼,坐下来喝了口茶。
而后说:“凤凰胆的解法,你究竟知不知道?”
周庭樾两手一摊:“坦白说,这个药一直都是个传说,就连我也从未见过,除非能找到药原,让我钻研一番。”
周家世代行医研毒,是五洲内少有药王。
连他都没有见过,季时宴到底是怎么找到这个东西的?
“除非能从季时宴手上弄到药,”卿酒酒磨搓着自己的下巴:“不染,你有胜算吗?”
不染摩拳擦掌,他早就看季时宴不爽了。
一脸凶相,谁知道是不是花架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去承安王府。
“等等!”周庭樾喊住他:“季时宴这个人,早些年领兵上阵,年方十六就从他父亲手里接手了承安军,又连续打了胜仗,不仅用兵如神,武力更是大周之,你不要轻举妄动。”
不染当然听不进去。
他从小在师父膝下长大,学的是阿弥陀佛,可是骨子里毕竟是东篱的皇子,骨子里还是有皇室的不服输的。
“他不过是有两个武功高的手下,都不是我的对手,我去要凤凰胆。”
卿酒酒往他手里扔了个东西:“打不赢就跑,把这东西洒他脸上。”
等不染走了,周庭樾这才问:“你给他的是什么?”
“瞎眼粉。”卿酒酒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传出来:“够他瞎的了。”
本来就是个眼盲心瞎的,早点坐实最好。
不过希望不染能成功。
。。。。。。。但是希望落空了。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子夜,夜黑风高。
一屁股坐下后先灌了一大杯冷茶,气的差点将杯子也摔了。
卿酒酒难以置信,不染的功夫就算不得手也该把季时宴教训了一通,怎么这还受了气没处撒似的?
“怎么?你打不过季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