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秋佳节,举家团圆。
卿酒酒吃完晚饭才出门去赴约,约她看戏的是席家的掌权人席越。
他年岁不大,席家是做丝绸生意的,听说在燕京很有分量。
因为席老爷子生病,才迫不得已退居后位,让年仅二十五的席越掌家。
不差钱的主,硬要砸千金相邀,按规矩,卿酒酒倒也不能不来。
只是今日街上的人实在多了一些,他们的马车在路上动弹不得,又听闻马车里坐着的是卿酒酒,就更加不肯走了,非要卿酒酒露个脸。
恰逢承安王府的马车也塞在这个地方。
外头太过吵嚷,即便是坐在马车内也能听清外面是什么动静。。
车帘掀开,露出的是卿秀秀那张脸。
她气色很好,那夜翻云覆雨之后,虽然第二天醒来季时宴已经不在了,可她仍然心满意足。
他们的第一次,意义重大,不仅代表季时宴根本不嫌弃她在婚礼上犯了病,而且,她是王府里唯一留住季时宴过夜的女人。
这种殊荣,卿酒酒一定没有尝到过。
而且今日中秋,季时宴还特意让沈默来约她,一起去听戏。
这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很快就要占据王府女主人的位置,而卿酒酒那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听说都沦落到风尘之地去了。
她能有什么出息!
呵!
她在马车里听着都要忍不住了,外面的人纷纷喊着卿酒酒的名字,还将她捧的跟什么似的。
季时宴的脸色都要难看死了。
所以她一定要代替季时宴,羞辱一下这个女人。
卿酒酒和席越的马车,本身就不是那种封的完完全全的马车,四周由席家的绸缎围着,车壁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月亮灯。
而卿酒酒一袭鹅黄宫裙,衬的她整个人愈白皙亮眼。
围堵的百姓更是眼睛个个双眼亮。
而那席越也是容貌上佳,有翩翩公子的风范。
“哟,这不是姐姐吗?”卿秀秀眼里闪过一丝妒火,开口嘲讽道:“当日王府匆匆一别,我还以为姐姐要长住呢,怎么跑去藕荷楼了?这怎么能行呢?”
卿酒酒别过脸来,看清马车里的季时宴,心里先是骂了一句。
而后她冲着卿秀秀一笑:“妹妹真会开玩笑,若不是王府没有我的位置,我又怎么会跑出来呢?”
她今日上了脂粉,眼下被胭脂洇出一片淡粉,倒是显得她有些可怜。
哪个男人能见得她这副神情。
当即就有人出口维护:“侧王妃当日犯的病是修养好了吗?”
一听那日犯病的事,卿秀秀就整张脸刷白。
她一向在人前都是斯文娇弱的形象,此刻却有些控制不住了:“你们这些男人见色起意,还帮着我姐姐来跟承安王府作对?!”
见色起意这个词,旁人看得清楚没有关系。
可若是叫人直接说出来,换成哪个男人都不会乐意。
席越先便反对:“侧王妃这话的意思,是我们这些男人都黑白不分?”
“本王妃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们——”
还没说完就被席越打断:“既然不是,我也是诚邀王妃听戏,大庭广众之下,何来的跟承安王府作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