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一捏着勺子的手转了转,挑挑拣拣最后能说的也只有一句:“谢谢眠哥,那个,回头我和医药费一起转给你。”
陈祈眠张了张嘴,一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嗯”了一声。
吃过饭,没多久陈祈眠就被一通貌似很急的电话叫走了,再过了一会儿病房的门突然就被打开来。
向北一正在病床上呆,闻声转脸去看,进来一个医生,岁数不大,看上去二十八九的样子。
医生看着他,又对了一下床号,戴着医用手套的手提过来一根体温计,对他说:“量一下体温。”
向北一怔怔,刚才护士不是才来量过吗?虽然疑惑,但他还是伸手接过了那根老式的水银体温针。
测体温的五分钟里,向北一盯着墙壁呆,而那医生则盯着他,一错不错。
“……”向北一心里渐渐开始泛起不舒服,说不上是心慌还是烦躁。
五分钟时间一到,他把体温针交了出去,那医生看了一眼就把水银甩回去,问:“除了腹部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医生的目光很平淡,看起来和其他任何一个医生都差不多,但莫名让向北一感到不舒服,虽然也知道是自己敏感的原因。于是他回到:“没有。”
对方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向北一有些莫名。
只见对方以一个看cT检查结果的姿势将手机横竖歪斜都摆了一遍,就又把手机收回了口袋,然后抬脚离开。
向北一看着关上的房门,”……“
医生确实忙,查房都得看病例。
……
自己的手机估计还睡在水桶里,向北一望着天花板,脑袋跑得天南地北,一会是新大纲的故事剧情该怎么走人设怎么立?一会儿是李现在在哪里?那么多天没有个消息会不会已经被抓去缅甸北噶腰子了?
就这样不着边际的想了一下午,直到傍晚的时候,陈祈眠给他带了套衣服和手机。
“衣服我随便买的,干洗过了,你将就穿,不过你只能换衣服不能洗澡。手机和你泡水里的那个同一款,卡我早上的时候给你拔下来了。”陈祈眠说着从钱包里拿出电话卡递给他。
向北一大大方方地把东西接了过来,但等到他登上微信,第一件事就是把前前后后的花费都给陈祈眠转了过去,并府上一句:“谢了,眠哥,你收一下。”
“……”陈祈眠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到底也没说什么。
最后在无奈中收了钱,陈祈眠半真半假地调侃道:“分这么清,那我昨晚也算救了你一命,那你岂不是要对我以身相许了?”
向北一听了笑笑,这话也就成笑话被翻篇了。
夜里,向北一把准备留下陪床的陈祈眠好说歹说弄走,然后拿上衣服走进了卫生间,不多时,浴室里就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沐浴露打到一半的时候,浴室的门却突然被敲响,向北一惊恐回头。
“北一?你在洗澡吗?”
是陈祈眠的声音。
向北一背后竖起的寒毛软了下去,他轻吐了口气,有些心虚,捻了捻手指把水关掉,盯着门把手道:“没,我……洗脚。”
陈祈眠站在门外皱了皱眉,眼里有些无奈,但并没有戳破他的谎言,只说:“别洗太久,会再烧的。”
里面的人答应的倒是爽脆:“噢,好的,你怎么又回来了?”
“车钥匙落下了。”陈祈眠低垂着眼眸随口解释,语气听着很平常,“我走了,等会出来早点睡。”
“好。”
向北一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人已经走了才继续洗,不过动作加快了许多。
-
到第二天一早,向北一吃过早饭输完液,意志坚决办了出院,直到十一点才告诉陈祈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