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皱眉看着江维,这次他没有吭声,而边上另一个蓝毛:“江哥刚刚加的料这么猛?不过就让他这么爬走了吗?”
“新品呢,还没试过。”江维弹着手里的烟,眼里是血腥的红,他看着已经爬到门边的向北一,“急什么,再让他挣扎一会儿,c起来会更带感。”
来个人,小布、庄哥、小孟,救救我。向北一在心里无声地一遍遍喊着,他一寸寸往前爬行,终于,他双脚离开了包厢的门槛,他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双正走过来的皮鞋。
救我,但他喊不出声,他汗湿了全身,额角低落着都打的汗珠,他望着那双皮鞋,一点点地爬着,但,他爬不动了,双脚被两只大手钳制住了,一点点往回脱,他身上的衣服剐蹭在地上,翻卷了在了胸膛,于是柔软的腹部贴着门槛,就那么被脱了回去。
那双皮鞋消失在视野里了,耳边是重新喧噪起来的笑声,向北一神智已经不清了,他感觉有人在脱他衣服,但他没有了一丝力气去阻止。
他想起了医院的老院长,他在心里无声地喊着爷爷,但这一次,老院长却没法再像小时候那样帮他把坏人赶跑了。
此时,寒邃站在关紧的门前,缓缓抬脚。
刚刚上了电梯后他就没让吧台的人跟着,他出了电梯,拐过墙角就看到一个面目全非的人在八号包厢门前隔壁的地上爬行。
他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这种一目了然的事对他而言也不稀奇,但这里总归是庄承的地盘,出了事也不好看。
他对这里的管理模式不清楚,也并没有要出手解救那个服务员的想法,只是准备打电话给庄承。
结果里面又出来一个人,拎起了地上那人的两条腿。
此时他离那个人不过三米远,出来的人似乎也不在乎自己的行为被看到,看到寒邃还对他挑了挑眉,问:“帅哥要一起吗?”说罢看他不出声,就那么将地上的人脱进去了。
寒邃视线一直落在地上的人身上,他翻出庄承的电话,但还没拨出去,手指就在看到地上那人腰间的一抹拇指大小的红印时,悬住了。
偶然还是巧合?不解与疑惑同寒邃眉间的皱起而在心里盘旋。
他望着眼前砰一声关上又反锁上的门,下一秒:
“砰”
门板突如其来的倒下,包厢里的所有人包括江维都是震惊的,震惊过后是恼怒,再然后嘲笑。
蓝毛看着面生至极的寒邃,对着江维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来个不知死活的。”
边上一个头颜色是正常黑的痘印男,正是把向北一拖回来那个,“刚才问你要不要一起玩,你又不哼声,关门了你又踹进来,搞什么鬼?”
黑可能神经比较大条,也可能是因为寒邃周身太过于平静了,他甚至没看出敌意来。
江维眯着眼,看着寒邃,松开了正在拽向北一裤子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兄弟,不是圈里的吧?”在F市的上流圈里可没见过这么一号人。
寒邃沉默着,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包厢里的所有人,最后落在趴在桌子上、光裸着的、骨瘦嶙峋的上半身。
那枚红色胎记,在灯光下轮廓更具体了,明晃晃的红经过视觉神经传入寒邃的大脑里,点开了记忆的播放器,随后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哥哥,我这里有红色的呢!”小小的人捞着身侧的衣物指着自己腰间。
“哥哥,爷爷说这是胎记!”小人儿喜乐的脸上挂着汗水,说着扑进他怀里像现了宝藏一般。
“呜呜呜,哥哥,我受伤了,痛痛,你看我这里红了一块,出血了。”耍赖的机灵小鬼还试图拿那一枚像星星被啃去两个角的胎记赚取生气了的少年的搭理。
记忆的闸门关上,寒邃淡淡地勾起了唇,把手机放进口袋,目光平直地看向江维。
-
庄承满脑子问号地看着寒邃抱着满脸青肿、像被仍进冬季的河又被捞上来的煮熟的虾一般呓语嘤咛着的向北一从包厢里走出来,又看着包厢里飞溅的血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
他哑言着张了张嘴,不用问就知道是生了什么。
一阵怒火攻心,庄承一改平日的随和,转身对着身后的负责人:“谁叫你让向北一上来这里的?!我他妈的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要让一楼的所有人往楼上送东西!你耳聋了?!”
负责人有苦难言,不明白也不敢解释,低着头挨训。
话落,因为了解寒邃洁癖不喜近人的性子,庄承压着火气伸手打算去接过向北一,但手只碰到了向北一的衣角寒邃圈紧了怀里的人避开了他的手。
庄承持续懵着,但寒邃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只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淡淡地对庄承说了一句:“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