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向北一被带来这庄园后,别墅里的所有通讯设备都被移除了,管家平日里身上也不允许带着手机,在主楼这边如果寒邃不在家,要汇报什么都得通过墙上的一个只连接到寒邃手机的通讯装置。
管家叹了口气,这也就意味着这孩子和外界彻底断联已经半年之久了。
不开电视沉静无音,但开了电视后反而更显得空荡冷清。管家不了解年轻人都喜欢看些什么,沙里的人似乎也没有兴趣,所以他挑来挑去最后停在了新闻频道,又把声音调小了些。
放下遥控,管家看了向北一一眼,给他水杯里倒水,新闻播报的声音也由男音转到女音。
“近日侦破一场新型迷药案件,用时三年之久,该种迷药经常出现在酒吧等夜店场所,会使人……“
向北一突然抬起头,定定得看向电视,手里的向日葵突然就被折段了根茎。
主持人还在继续说着该种迷药的相关信息:“该药物已经更新到第三代,据调查,初代药物会使人留下持续或间断性无刺激源就可兴奋等后遗症,在严重情况下可能会危及生命安全,而目前查获到的药物属第三代,虽不会危害人身性命,但……”
每天等待着播报的新闻数不胜数,电视的声音很快又从女音换回男音,而向北一手里的向日葵早已面目全非。
这时,管家刚放好水壶,转身看到地上洒落的花瓣时还没有过多惊讶,当他注意到向北一的眼神时,身子突然一滞。
管家从没见过这个模样的向北一,他放在膝上的双手此刻紧紧地握成拳,手背的青筋清晰可见,一张小脸阴沉可怖。
管家一时半会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余光看到电视,突然就后知后觉了起来,他猜可能是楼上的人用了东西了。
视线扫过向北一的手边,确认没有任何可伤人的物品后,管家赶紧收回水杯,想要去按下墙上的按钮。
但不及他动作,向北一突然站起身,又猛地抱着头坐了回去。
无刺激源就可兴奋的后遗症……
主持人的这句话在向北一的脑子里重复地播放着,像一把钥匙,试探着打开某个锁一般。
‘别故’里,他喝下了那杯酒,看到了一双见死不救的鞋,然后呢?包厢里都有些什么人?为什么他后来一直都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向北一头疼欲裂,但记忆就像盖上了一层面纱,他怎么也看不清,迷糊朦胧间,他只知道自己被侵犯了,于是那一晚化成了噩梦,挥之不去直到再一次进入现实。
再然后呢?向北一用力地锤着脑袋。
再然后是老院长去世了,他搬出了‘六一’。
除了他记不清那些人的脸以外,他的记忆都很连贯,可是为什么他现在一想到那段时间的事情头就开始疼?
是他生病了吗?就像他突然说不出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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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生什么刺激他的事情吗?”沈问低着头边问边在纸上沙沙写着什么。
边上的人没答,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收了笔,“头疼的频率呢?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沈问干脆不问了,“各项检查结果都正常。”他顿了顿又说:“邃哥,你知道我意思吧?”
寒邃闻言依旧是垂着眸,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沈问双手插进白大褂的衣兜里,叹了口气,“如果不出意外,可能也就两三年,越久越难说,不过也可能一直保持原状态,很难说。”
沈问留下这句话就先一步离开,余下的人久久没有动。
楼下管家让人把摆出来的饭菜又收了回去,向北一突然抱着头晕过去和那天寒老爷子突然来访那天一样让他心惊,他望着楼上叹了口气,犹豫了会儿还是抬腿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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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邃看着话里有话支支吾吾说完的管家,不禁皱起了眉。
“你说什么药?”寒邃问,面上是少见的疑惑。
管家也看着他,似乎是觉得他顽冥不化,一改犹豫的神色,严肃道:“春|药。”
寒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