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邃看着他,嘴角扯了扯,染上了些很淡的笑意,但随即又收起来,恢复面容寡淡的模样。
他朝向北一走过去,取过他手里的水杯,朝他伸出手。
向北一把退烧药放到他手里,然后低着头,转身就要走,但被寒邃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害羞什么?”
向北一:“……”
寒邃抿了口水吃了药,把水杯放在桌上,又接着说:“又不是没见过。”
“……”
向北一绷着脸想把寒邃的手扯开,但被寒邃一只手就禁|锢到了怀里。
他咬了咬牙,出不去,只能让下半身远离寒邃一些。
寒邃拉着他坐到床沿,声音暗哑:“别动,让我抱一会。”
寒邃的**就隔着一块浴巾抵在他身下,向北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但寒邃的手就像两条机械手臂,他动不了一点。
他看着寒邃小麦色的皮肤,有一种始于血液的冲动,他想咬下去。
但相比于被**在床上的那段时间,向北一觉得现在忌惮的反而更多了些,比如他不敢随意地在寒邃身上制造伤口了。
人总是一旦拥有了就开始害怕失去。
那时候被压在床上,觉得最多不过是被做到死,所以啃咬或者拳打脚踢也没有太多的顾忌。
现在不一样,即使寒邃不提那一巴掌,也不提那一晚了,但指不定哪一天哪一个举动就把他的兽性激,一切就又开始回到他不想回到的过去了。
没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在监控室那天,面对他回国的提议寒邃给出的是条件,是通知,而不是商量。
那其实变相的在验证他之前的所思所想,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平等可言,一切都还是在寒邃的掌控里。
就比如他想离开,却还是需要寒邃的同意,不同意他就走不了,甚至自己有这个想法的同时,内心其实都在害怕。
所以,哪来的平等可言?
一切都只是以那个可笑的,无足轻重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机会以及寒邃的意愿在维持着平衡罢了。
向北一抵了抵后牙槽,静默地坐在寒邃的怀里,没再动弹。
寒邃放在他腰上的手在一点点的收紧,鼻息也离他越来越近。
向北一偏开头,躲过了寒邃凑上来的唇,低垂着眸,睫毛微颤着。
寒邃倒也没再接着凑上来,而是转去贴了贴他的额头,似乎轻声地笑了一下,然后放开了他。
向北一在他放开他的那一瞬间飞地起身,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寒邃的房间。
寒邃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嘴角还是牵出了弧度……
-
寒邃的体温在烧第六天后平稳了下来,头上的纱布在第十天拆了下来,向北一没有看到疤痕,可能是隐在头里了。
向北一现他退烧后就开始变得很忙,经常半夜才回来,也经常……在半夜的时候进入他的房间。
他不知道寒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继他半夜鬼鬼祟祟研究逃跑之后的第二天,又或者是更往后的某一天。
他感知到寒邃躺在他身边的那晚,是在半梦半醒间,闻到了酒味,以及扑在他脖颈处的鼻息。
他不确定寒邃是否已经醉了,他的手隔着被子放在他腰间,正小小心翼翼地将他一点点圈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