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浴室的阳台偷跑进来,也许是被这场景吓到,又匆匆忙忙逃离。
软萌褪去,像方才暴戾消失那般悄无声息。
向北一茫然地拿下手,不知道自己何时做了这个动作,但也不追究。他混沌的走进洗澡间,用光了半瓶沐浴露。
昨天洗的衣服还没有干,向北一穿了李觅买小了顺手送他的一套。
从浴室出来后,他脑袋沉,头晕眼花,挣扎着站了一会儿后,他昏昏沉沉撑不住在床上躺了下去。
这一趟,再醒来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醒了??谢天谢地,你可吓死我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整整一天了!”李觅的声音在向北一耳边嚯开。
“李觅,这是……哪?”向北一处于一个初醒懵的状态。
“校医院。”李觅:“你前两天都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唯一接的一次还不是你自己,那人是谁阿?说是你朋友?他说你晕倒了还没醒,我问在哪又已经挂点话了,咋回事阿?”
“对阿,咋回事阿?”另一道声音在边上响起,向北一这才现另一个舍友磊子也在。
“昨晚回去宿舍地板都是血,叫也叫不醒你,结果一看你都快烫成火炉子了。”磊子:“下次不舒服在晕过去之前就要和我们说,这样太危险了知道吗?大傻蛋。”
向北一眼眶热,他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我们去上班的酒吧找你,老板说你朋友带你去医院了,对了你书包我给你拿回来了。”李觅:“哦,蛋糕店我第二天也帮你请假了。”
“谢谢。”
“傻冒,谢哪门子谢。”
这时校医走进来,他看了眼被两人围着的向北一,拍了拍李觅的肩膀,“你去给他买点粥,”又对磊子说:“你去我办公桌上帮我拿一下笔。”
磊子爱好运动,是校医室的常客,和医生熟识,他和李觅不疑有它就去了。
门关上后,校医看着向北一叹了口气,“没和你同学说,不要害怕。”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两管膏药:
“精神压力过大和言引起的高烧,这有两管膏药,先涂白色这个,涂完等十分钟,再涂红色这一管。性向不同不可耻,但要学会保护自己。等会你同学他们回来就可以走了,回去休息两天,尽量卧床休息。”
医生说完放下药膏,这时磊子拿着笔回来,问:“他现怎么样?还会复烧吗?”
“注意一点就不会,饮食要清淡,最好是流食。回去看着他点,让他卧床休息几天。”
“哦哦好,谢谢医生。”
医生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写完就抬脚离开。
磊子:“小向子,这都快毕业了,前两天大学的最后一堂课你都没去,你说你要一个不注意再烧糊涂了,是不是也要赶不上毕业典礼了?”
最后那堂课是水课,本该再学期中的时候就结课,但因为老师出了意外,所以拖延到了毕业季。
这也是他们专业大部分人都留校的原因,其他专业毕业生很多都不等毕业典礼已经提早离校了。
向北一苦笑了一瞬,“我注意。”其实他原本也没准备毕业典礼的现场,耗时太长。
李觅买粥回来后,向北一喝了一些,三人回到宿舍,向北一把留给这个月的伙食费还掉磊子付的医药费。
“都快毕业了,你跟谁两呢?赶紧收起来,等着以后请我吃顿大餐。”磊子说完就溜,完全不给向北一嗦的机会。
李觅坐在书桌前盯着他,不说话。
向北一后脊背僵了僵,迎着李觅的视线看回去,在他躲闪开的那一瞬,李觅突然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被人打了?”
向北一的睫毛颤了颤,苦涩在喉中蔓延,“没有……”
李觅显然是不相信,他昨天把向北一从床上扶起来时,向北一的领口歪斜了一些,“那你肩膀怎么青紫了?你别告诉我是撞的。”
……而且走路姿势很奇怪,同时精神萎靡,整个人都变得灰扑扑的,暗淡无光,没有了以往的任何一点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