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不到任何線索……你們,就回到原來的地方吧。」
匯報的男人肉眼可見地僵滯了一瞬,額前的頭髮開始變得潮濕,他忙點頭,應下後就快離開。
門被關上,室內恢復寂靜。寒邃垂著眸,將手裡的煙送到嘴邊,吸了一口,而後緩緩吐出煙圈。
小北,你到底在哪。
一年前,向北一回國那天,國內晚上八點。
寒邃再也打不通向北一的電話,連同裴執三人也失去聯繫。
等他回到國內,裴執三人還在昏迷不醒,而向北一從此失了音訊。
那一天的所有監控視頻寒邃在這一年時間裡反覆觀看過數不清多少次,從他離開莊園到和裴執一起提著晚飯回到家,這期間他沒有看出任何一點可疑之處。
一切都那麼平常,而平常意味著天衣無縫。
他就那麼離開,在給裴執三人下了不知從何處而來的迷藥之後,背著一個很小的背包,在小區門口上了一輛套牌也看不清司機的黑車,朝著半山而去,最後永遠消失。
無人知道他到底謀劃了多久,也無人知道他到底用什麼方法把這個逃離的計劃做到如此完美,如此毫無痕跡。
這一年,寒邃退居到幕後,所有的事務全部下放,所有時間都呆在國內,F市連同周邊的幾個城市幾乎已經被他掘地三尺,周邊的村落都搜索過。
但還是一點蹤跡也沒有找到。
向北一在這一年裡沒有任何的消費記錄,也沒有任何的收入記錄,所有社交帳號都不再有登錄的痕跡,任何與身份證有關的私人信息全都空白。
仿佛那個笑著和他說很快就會回來的人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
……
「黑蛋!你再欺負小狗我就讓你奶奶揍你了!」一個破落的小山村里,青年人氣急又無奈地拄著一個鋤頭大喊。
他腦袋後扎著一個小啾,穿著有些泛黃的白色T恤,短袖部分被他擼到了肩膀捲成了背心的模樣,胳膊皮膚白皙,但可見一層薄肌,勻稱地貼在手臂上,很養眼,氣色也顯得健康。
他身下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褲腿挽起到膝蓋,腳下踩著一雙綠色的解放鞋。
鞋面和褲子甚至臉上都沾了些黑泥,因為腳下是一片菜地,青年人正在種菜。
「黑蛋,你聽話點,放開北一哥的小狗。」旁邊一個骨骼清瘦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抬頭也喊道。
但那個叫黑蛋的小孩不但不放開,反而是背過身扭了扭屁股,抱著小狗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回頭朝向北一喊:「略略路,我就不放,我只是在和它玩!我們是好朋友,是你破壞了我們的友誼!!」
向北一看著黑蛋的背影,頭疼又惱火。
「哥,我去。」少年放下手裡的菜苗,忙追上。
少年叫邊木,是向北一在這小山村的小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