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醒过来的白寒自然是神清气爽,不紧不慢地吃了满满一大碗卤肉盖面,连带着碗里的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
原汤化原食,如此才好消化。
旁边帮忙收拾的小春瞧见白寒也不由地赞叹了一声主母好胃口。
小春悄悄吞了吞口水,自己尚且没吃早饭,也不知道小初今天还会不会给他买糖糕吃了。
屋里的阿九睡得正香,白寒一边利落地给自己簪头一边嘱咐小春,“莫要喊醒主夫,让昨天的那个中年男人去柜台收账,他会算数。”
乌黑如云的头被白寒三盘五盘扭了个漂亮的髻,用一根寻常的木簪别住,虽不华贵,但在白寒一张面如冠玉的“小白脸”的衬托下还显得有几分古拙的风雅。
想起来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这具身体弱鸡一样,力气不大,又干又瘦,头也是干枯毛躁。
如今好好吃饭好好读书这么养着,头也愈乌黑油亮了。
小春应了一声,有些犹豫地开口,“主母,那人还瘸着呢。。。。”
白寒罕见地陷入了沉默。
让一个带伤的男人给自己这个周扒皮打工,似乎确实是太残忍了。
“无妨,今天让他先顶上,晚点找个大夫来给他瞧瞧。”
睡了一觉的白寒差点忘了这个事儿。
要是这男人真成了个瘸子,那能干的活儿可就少了。
花点药钱,白得俩劳动力,这波买卖,还是不亏。
朝阳缓缓升起,将步行去书院的背影染上了一层好看的光,衬得她像个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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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可算是来了。”
白寒一踏进教室,穆律就瞧着她露出愁眉苦脸的倒霉样儿。
"怎么了?你这满脸都是晦气。"
白寒笑了笑,打趣一般开了个玩笑,径自坐下来掏出卷了毛边儿的书本,慢慢地打开。
这个时代的与读书相关的东西都贵得很,笔墨纸砚就贵的离谱,写了字的书更不必说,更是贵的要命。
白寒虽然说如今手上也有些积蓄,但家里有夫郎,还有个即将出生的崽子,自然也是省吃俭用。
富家子弟用的都是装裱的好看一些的精装书,她用的就是这些自己抄写的或者在书店里寻摸来的二手书。
虽然说书的封皮白寒都仔仔细细地修补过,但是纸张的边缘还是显得十分毛躁。
虽说看起来有些寒碜,但白寒倒是不以为意。
贵重的是书里的知识,而不是承载知识的载体,书本破旧破烂些也不会影响她的学习。
“欸,今日你怎么来的如此晚?方才夫子来过一趟,通知说三个月后要测考了。”
“测考?”
白寒皱了皱眉。她来书院日子尚且短,而且一心顾着学习,并不知道测考是什么考试,值得让穆律这么个心胸豁达的人如此愁眉苦脸。
“忘了你是新来的了不知道这回事儿。测考成绩出来之后会重新按照成绩分班。”
白寒又仔细问了几句,大概明白了这个测考是怎么回事。
洞庭书院这么多年来成绩斐然还真不是没有理由,这测考,其实就是我们现代所说的模拟考试,书院占地宽广,还修了号房,不仅平素考试方便,还能让学生提前适应一下乡试会试的环境。
而且这个班级的划分也不是说无缘无故,而是根据学生的成绩排名来划分班级。
不过他们天字班的书生成绩优秀到一骑绝尘,倒是没有掉到后面班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