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遠了,他什麼都碰不到。
「廢物結識的也是廢物。」那人慢條斯理地踱步,身影在清透的月光下拉的很長,「一個金丹也想跟我打。」
【宿主,你怎麼樣!】
雲念支起斷劍爬起身。
她快疼死了,好疼好疼!
若是能出去,她一定削了裴凌那廝!
雲念努力憋回去眼淚。
「我是打不過你。」她的聲音很輕,「你的修為……比我師父要高,你很厲害……」
男人並未說話,居高臨下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螻蟻一般。
「但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雲念笑了笑,滿嘴的鮮血。
男人挑了挑眉。
雲念道:「自滿則敗……自矜則愚,萬里長堤……也可潰於蟻穴。」
男人的臉色忽的變了。
他看向自己的袖口,一陣微風吹來,袖口上沾染的粉末隨風侵入鼻息。
儘管他反應迅鼻息,無色無味的藥粉還是被他吸入了些。
不過瞬息,他的經脈中好似結了冰碴,原先順利遊走的靈力行走的越來越艱難。
雲念嗤笑出聲,咽下不斷湧出的鮮血。
「我二師兄總說……修行沒必要太循規蹈矩,有時候……使點歪門邪道,能活命也是好的,師兄果真誠不欺……呃!」
【宿主!】
雲念最後一個字還沒蹦出來,冰冷的手鉗制在頸間,她的雙腳離地,被他舉著貫到樹上。
她看見那人的眸子變得赤紅詭異,「你以為封了我的靈力,我便拿你沒法了?」
雲念呼吸不上來,肺腑間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消磨。
她聽見腦海里系統焦急的機械音:【雲念,你清醒些!】
她聽見眼前人冷沉的聲音:
「我殺你用不著靈力,你太弱了。」
「不過一個金丹,我動動手都能碾死你,誰讓你這麼弱呢?」
雲念的臉漲紅。
她以為自己要死了。
生死關頭,她卻聽到了消失許久的聲音。
「你的劍心呢?你悟出來了嗎?」
是裴凌。
她的劍心?
她的劍心是什麼?
她望著虛妄的夜幕,好似看到了裴凌那張笑臉。
她悟不出來。
她根本悟不出來。
裴凌,裴家先祖,到底為何要她看到這些?
難道生死關頭,就能悟出來劍心嗎?
那劍修們排隊從懸崖上往下跳,一個個的不都能悟出來劍心?
裴凌的聲音頓了頓,雲念無力掰著扼制在脖頸間的手,眼前一片眩暈。
她要死在這裡了嗎?
她死了,任務失敗,這個世界會沿著既定的路徑繼續走下去,走向滅亡。
瀕死的那一剎那,她聽到耳邊的喟嘆,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