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取劍人的心魔,可以是杜撰出的一段記憶,總之,勢必要將這人逼到毫無生路。
瀕死,方能覺悟劍心。
雲念沒有痛苦的記憶,但是她有在乎的人,這也便成為了困住她的關鍵。
她在乎謝卿禮,在乎玄渺劍宗,在乎江昭。
於是聽霜讓她看到謝卿禮被廢,看到玄渺劍宗團滅,看到江昭險些被謝卿禮的劍殺死。
雲念冷下了臉:「裴前輩,你還知道些什麼?」
他知道謝卿禮的過往,知道謝卿禮的結局。
他說自己在此處等了幾千年,他在等謝卿禮。
他為何要等謝卿禮?
雲念覺得自己好似站在懸崖邊,窺見了一絲的天光,向前一步是真相,也是深淵。
裴凌依舊坐著,仰頭看著雲念:
「這是天命,不可曰。」
雲念想錘爆他。
她氣的牙痒痒,強行抑制怒意:「那換句話問,您為何會知道這些?」
裴凌笑笑:「小姑娘,你渡過飛升的雷劫嗎?」
雲念笑的敷衍:「您看我像渡過嗎?」
裴凌點頭:「等你渡個就知道了。」
雲念氣的低聲咳嗽了幾下,震得胸口的傷疼。
江昭連忙上前攙扶住她:
「裴前輩,如今已經第十五天了,過了今日便是故陵劍墟關閉的日子,您這時候把我師弟弄進去,究竟居心何意?」
雲念生生止住自己的咳嗽,緊握江昭的衣袖:「你說什麼,今天已經是第十五天?」
江昭頷:「是,你進去了整整十五天。」
雲念在劍境裡面待了將近二十多天,全然不知道外界已經過了十五天。
十五天了,今天過後故陵劍墟將會關閉,再開啟又得三百年。
而裴凌還在笑。
雲念現在越看越覺得他討厭。
她忍著怒意問:「您為何現在把他拉進去,若碎荊選了他,前幾天為何沒動靜!」
何況,碎荊劍呢?
她根本沒見到碎荊。
裴凌像是看穿了雲念心中所想,他站起身來,身量頗高,微垂著看雲念:
「碎荊的劍身可不在這裡。」
「它在哪裡?」
「它嘛……」裴凌笑了笑,道:「我便是它。」
雲念倏爾擰了眉。
「小姑娘,這裡要塌了,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裴凌道,「就當幫那小子一把,聽霜!」
裴凌的話剛說完,像是地面崩塌了一般,雲念和江昭的重心不穩,震感順著腳底傳向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