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折雪。。。。。。。
祁折雪冷静不了。
他忍了忍,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有忍住。
下一秒,一声嘹亮的凤鸣从祁折雪的身上传了出来,像笔直的利剑一般,响彻云霄,几乎要刺破在场每一个哨兵的耳膜。
许停枝是当众唯一当其冲受到影响的哨兵,他疼的两眼一黑,差点没直接进入精神黑洞跪到地上打滚。
然而不过片刻,一阵轻柔的精神力就包裹了他们的精神世界,许停枝从这一丝安抚中抓紧时机,忍着淌入眼中的热汗传来的刺痛,抓住地上的草皮抬起头,就看见祁折雪踩在青鸾的背上,灵活地躲过虫族的枪林弹雨,竟然直接冲到了季斐卿的面前,闪电般摸出了腰间的枪支。
但季斐卿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在全身铺满了如同鳞片般坚硬的铠甲,祁折雪的子弹不仅没有打到他,甚至还反弹了回去,差点没有把祁折雪自己的精神体打中。
季斐卿眼睛变成了竖瞳,死死地盯着祁折雪的精神体,他几乎不需要怎么用力,就能从地上弹跳起来,宽大的漆黑羽翼从他后背张开,几乎要遮天蔽日,将地面上的大部分虫族或者人族都笼罩在了其中。
他的翅膀上面横亘着许多刀痕和弹孔,显然是没少受到袭击,翅膀的边缘还带着尖锐的骨刺,一旦被打中,几乎不需要怎么用力,就能直接戳穿敌人脆弱的心脏。
一直到这个时候,祁折雪这才陡然意识到了虫族和人族在身体素质上的差别。
他只恨自己只是一名雄虫,而不是一个雌虫,那么现在,自己也许就不会这么被动。
很快,特种人和虫族因为祁折雪率先起的攻击,也缠斗在了一起。
特种人力气大、度快,但唯一的缺点就是他们不会飞,除开那些精神体是鸟类的哨兵能越战越勇,那些精神体是6地生物的哨兵简直就是被虫族按在地上狂揍,像被猫捉弄的老鼠,毫无反手之力。
祁折雪对上的是季斐卿这个历经百战的虫帝,实践经验不足,加之他的精神力又不能在除了特种人身上的虫族身上派上用场,一时之间,他竟然被季斐卿打的节节败退,要不是青鸾鸟带着主人灵活闪避,说不定马上就能被季斐卿弄死。
这样不行!
人族和虫族的构造不同,决定了地上跑的就打不过天上飞的,加上雌虫的力量和体质并不比特种人要差,一些特种人能借助精神体在天上和虫族打个平手甚至是胜出,但那些被留在地上的哨兵和向导根本抵抗不了来自于天空的进攻。
他们被留在地面上,明显就是被动挨打的活靶子。
在这一瞬间,祁折雪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在听到哥哥死去时那么莽撞地就动进攻,但他此时已经没有了后悔的余地。
片刻后,他咬紧牙关,停止进攻季斐卿,然后释放出大量的精神力来修复哨兵们的精神空间,防止有些哨兵因为精神体受伤而陷入精神崩溃。
但与此同时,因为光顾着释放精神力,所以祁折雪被季斐卿抓住了机会,随着“砰”的一声响,一子弹射入祁折雪的肩膀,祁折雪还没来得及喊疼,下一秒,飞掠过面前的黑色虫翼伸出顶端尖锐的骨刺,狠狠地从祁折雪的腹部穿过,然后瞬间拔出。
噗
在这一刻,秒钟停在原地,时间仿佛都陷入了静止。
呼呼的风声穿过耳膜,划过漏跳了一个拍的心口,连带着血液也变的冰冷起来,几乎要凝结。
因为是哨兵,所以许停枝能清楚地看到一个虫翼骨刺毫不留情地插入祁折雪身体里时,血肉黏连的声音,声音大的几乎如同一柄锤一般,狠狠敲在了许停枝的耳膜上。
不能保护自己向导的哨兵,和废物无意。
许停枝被这个场面震得头皮麻,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愤怒的低吼声,身体就自动行动起来,几乎在半秒钟之内就快移动到祁折雪从精神体上栽下的垂直地面上,随即迅跃起,将空中下坠的祁折雪打横抱在了怀里。
战斗才刚刚打响,主帅便受了伤,许停枝看着怀中的祁折雪大口大口吐出的鲜血,双眼赤红,而他脚边的黑曼巴蛇开始缓慢变大边长,最后腰身几乎成水桶一般,眼冒绿光,径直直起高十几米的身体,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低空飞行的雌虫一尾巴拍飞,随即一口咬伤了好几个军雌,转瞬间,虫族便折了不少的高级军官和护卫。
大口大口的鲜血从祁折雪的口中吐出,散着刺目鲜红的光芒,甚至染红了祁折雪脸颊侧边的白。
许停枝抱着祁折雪,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去捂住他腹部的血洞,还是按住他肩膀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而所有失了主心骨的向导们都已经慌了,尽管他们的哨兵因为祁折雪的精神力而没有陷入狂躁之中,但人族的身体相对于会飞会跑甚至力量丝毫不输于哨兵的虫族,还是太弱了,没有了祁折雪,没有了自己的标记哨兵,光靠向导们,他们更没有打败虫族的决心。
许多向导看着身边早已倒下的战友,都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连从地面上徐徐往下落的季斐卿都已经用怜悯的神情看着地面上这对亡命鸳鸯。
“认输了吗?”季斐卿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还强撑着没有闭上眼睛的祁折雪,巨大的虫翼缓缓收起,原本拔高到三米的身体也逐渐缩小,变回了原样,缓声道:
“二十多年前我能杀你,现在也一样可以。”
“是吗?”祁折雪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在许停枝的怀里虚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连说话都要积攒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