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才是我该来的地方!”
祁折雪别连吼了几句,终于忍受不了,豁然从床上坐起来,那双向来亮晶晶的眸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装满了冷酷和寂然,掷地有声道:
“我是白塔的席向导,这里就是我该来的地方!”
“。。。。。。。”
许停枝的话被猝然打断,震惊过后,竟是满脸愕然地看着突然暴起的祁折雪。
他大概是错过了祁折雪这么多年的成长,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人,早已经不是他记忆里还会抱着他哭的乖崽。
那个乖崽此时已经成长成了多顶天立地的少年,他却还习惯性地将他护在羽翼之下,殊不知这样胆战心惊的保护,反而成了困住祁折雪的枷锁。
“你。。。。。。。”许停枝盯着祁折雪,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对方再次打断:
“许停枝,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祁折雪了。”
祁折雪站起身,赤脚走到地上,开始穿散落在地的袍子。他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许停枝顿时僵硬的身体,自顾自将后背上惨烈的抓痕露给许停枝看,随即扣好口子,转过头,语气很冷道:
“昨天晚上,也不是我求着你让你和我做那档子事的。”
“我。。。。。。”许停枝攥紧了床上的床单,紧紧地着抖,许久,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挫败地垂下头,含混的吐出几个字:
“对不起。。。。。。”
“。。。。。。。。”祁折雪听着许停枝迟来的道歉,盯着许停枝白的脸,嗤笑一声,并没有马上说话。
既没有接受他的道歉。。。。。也没有拒绝。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一阵,许久,还是冷静下来的许停枝受不了尴尬,率先打破了沉默,闷闷道:
“那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把你带回去,然后抓捕黑金回国际法庭审判。”
祁折雪一遍遍地将皱巴巴的衣角抚平,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许停枝白的不正常的脸,皱了皱眉,随即移开视线。
他见许停枝刻意转移话题,也没有再回顾两人之间的龃龉,而是选择心照不宣搁置争议,从善如流地往下说:
“原本只是想从黑金口中撬出前往虫星的地图,但是姜子杏告诉我们,黑金的业务之一,还有走私贩卖向导腺体。他之前就挖走了姜子杏的腺体,并告诉他只有杀了我们才能保住他的命,姜子杏受到刺激,才会对我们动手的。”
“现在心理医生已经介入,对姜子杏进行心理创伤抚平,但如果不尽快抓到黑金,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受到迫害,到时候,会有越来越多的姜子杏出现。”
“他说的没错。”
许停枝摸了摸脖颈上的腺体,总觉得今天的腺体怪怪的,在不断烫,意识也时而不清醒时而清醒:
“黑金对他人的腺体又一种极其狂热的收集癖,收集后又会转手卖掉,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闷哼一声,捂着烫的腺体,倒回了原地。
“。。。。。。你怎么了?”
祁折雪走到床边,掌心撩起许停枝额前的湿,皱眉看着他如昨晚般红的脸和涣散的瞳仁,心想哨兵的热期不是只有一晚么,怎么又开始了。
但这想法还未深入想下去,他忽然身形一晃,整个人就被拉到了床上。
天旋地转间,祁折雪和许停枝的身形已经倒置,他仰起头,听见潮热的呼吸声从耳畔传来,还有许停枝含糊的声音: “乖崽,再来一次。”
。。。。。。。。
到最后,两个人是一点正事也谈上,光顾着打架了。
这一架打了三天三夜,事毕,许停枝累的倒头就睡,留下祁折雪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背上伤痕累累,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
“牙可真齐。。。。。。”祁折雪看着手臂上的牙印,疼的差点眼泪汪汪,决心回去再也不和许停枝做这档子事了,累的半死,还要像个小鱼干似的被咬来咬去。
不过真的好奇怪,为什么之前那么冷淡的许停枝突然变的那么缠人?
祁折雪垂下脸,视线仔仔细细地在他身上划过,现对方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或者异常,除了——
脖颈!
祁折雪浑身一震,赶紧爬过去,将睡得很死的许停枝翻过来,拉开他身上的被单,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脖子。
之前弄得时候没注意,光顾着标记了,但祁折雪忽然想起来,向导和哨兵咬腺体互相标记结束之后,都会进入各自的精神领域,留下相应的标记。
但今天无论两个人之间进行了多少次打架,祁折雪一次都没有进入过许停枝的精神空间。
思及此,祁折雪只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整个身体都凉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进入这间房之前,郁白曾经和他说过,现在的许停枝和之前的他是一种人。。。。。。
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郁白将许停枝送到他身边时,不仅给他换了衣服,还在他的腺体上做了手脚?
“。。。。。。”
祁折雪呼吸滞了滞,紧接着,用力按住许停枝的手,将对方从熟睡中晃醒:
“哥,哥,你醒醒。。。。。。。”
许停枝本来还在睡觉,被祁折雪这么一喊,慢慢张开了眼,瞳仁中水雾迷蒙,勉强打起精神道:
“怎么了。。。。。。。”
“哥。。。。。。。。”祁折雪的声音还在打颤,似乎是冷到了极致,连话都说不出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