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次,至今两周,两次体验便挣了一万闪耀币,每周一次,每次五千,相当于714。2左右的日薪。
天底下还有比这还挣钱的工作吗?
彼得安想象不到,大概是没有了。
“不过我建议你,最近几天最好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排除一下隐患。”
“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彼得安没有心思去想那些,如今他心心念念的全是暴富的快乐,哪里有心思去计较在他看来无所谓的心理问题。
彼得安兴奋地跑出了实验中心,心中计算着价钱。
虽然这份工作的本质并不体面,但什么职业没有职业病呢?在高薪面前,风险显得无关紧要。
如今他也算是月薪四万,年薪接近五十万的中产阶级了,只需要不吃不喝两年就能在凯撒区六环外买一套商品房。
只需要不吃不喝二十年,就能在凯撒区三环内买一套八十平的住宅。
只需要……
在他沉浸在幻想中时,没有现,街上空无一人,朦胧的雾气笼罩着大地,一切都是那么不清晰和失真。
在对未来的期许中,他兴奋地摸着兜里的银行卡,倒在了地上。
……
“请问您如今是否清醒?华夏北区7721号原质体验员,如果您已经清醒,请您竖起三根手指。”
——我怎么会在这,我不是才从体验中心。。。。。我是……我?我不是彼得安!我是范闲,对了!我是范闲!
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嘴角带着微笑,艰难竖起了三根手指轻轻摇动。
和别的护士不同,别的护士对于作为小白鼠的体验员们总是象征性询问一下,而这位可爱的护士小姐总是会用自己的小聪明来确认体验员真的清醒了过来。
“范闲先生您能保持稳定的精神真是太好了,我们观察到……”
护士小姐还没说完,范闲便挥手打断,简言意骇:“这份记忆来自于凯撒区的一个原质体验员。”
“凯撒区的原质体验员?去年在无定之雾中受灾严重的凯撒区?”护士小姐惊奇出声,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并不好看。
无定之雾的灾害放在联邦各地可以说是每年都有,可从微观的个人角度看,却又比天空还要遥远。
就像每天都有人死,但绝大多数时候却感受不到死亡就在身边。
就像每年都有地震,但提起地震人们总是只记得那几场惨烈的地震和自身经历的几次。
对于普通人来说,天涯海角的巨大天灾不如一次降薪或者开除让人更加挫败。
而凯撒区,对于护士小姐来说,是最贴切的一次了,因为她网恋的前男友就住在凯撒区,在雾灾爆前,她甚至约好了要去找前男友。
嗯,现在永远是网恋前男友了,死人是没法成为永远的现任的,更没法奔现。
“是的,凯撒区,我甚至差点以为我就是那个倒霉的原质体验员,我差点混淆了我的自我认知。”范闲面露苦笑:“我想我不是最倒霉的那个,毕竟每一批原质都有至少五人进行试验,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怕是有几个素未蒙面的朋友会认为自己就是范得安吧。”
护士小姐的眼中浮现出担忧,这位范闲先生从事这份工作一年了,还是头一次这样长篇大论,看来这次原质产生的幻觉对他影响不小。
“不对,不是范得安,是彼得安?彼得帕克?真是普通的名字。。。。。。”
护士小姐递来一张白手帕。
范闲心中感慨。
——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能看到法国国旗啊。
——哦不对,不是法国国旗是白手帕,不好意思,两者太过于相似了。
护士小姐担忧问道:“范闲先生,您真的有定期去做心理咨询吗?”
范闲接过手帕,愣然看着眼前的女孩。
——她好温柔,好想把她的皮肤剥开,然后抹上一点点蜂蜜。。。。。。畜生!畜生!冷静,冷静。。。。。。
——冷静一点范闲,冷静!你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优秀青年绝对不能有这种道德层面的扭曲!!!
——况且去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有什么意思,真男人就该把大货车用锁链捆起来,摁在地上狠狠地抠它排气管、用螺丝刀下掉它的动机,抚摸它的前保险杠,在喇叭出痛苦的悲鸣时突然。。。。。。。
“当然有,您知道的,我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最重要的就是理智。”范闲拿着手帕一边催眠自己放弃暴力的想法,一边喋喋不休的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我周一到周六从事一些小生意做点小委托,每周七上午都会来这里赚点小钱,而后下午我会定期去做心理引导,医生的问题我对答如流没有任何异常,唯一的苦恼就是心理咨询的费用太高。”
范闲说着说着,眉头微微冒出冷汗,浑身颤抖不止:“事实上,在心理医生看来,我是一个很健康的人,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健康,作息规律,积极阳光,总是帮别人排忧解难,只是在过程中收取一点微不足道的报酬,工作之余还在努力自读,争取自学考取秘师学府的录取资格,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我上进和健康。”
在喋喋不休的调侃了好一会后,范闲方才舒缓了自己的心理问题,微笑的看着护士小姐:“女士您不用担心的,我很正常,医生都说我很正常,不信您可以去询问我的心理医生。”
“是吗。。。。。。可。。。。。。”
可正常人会强调自己很正常吗?
许是见了太多疯掉的“小白鼠”,护士小姐隐隐有些不忍,甚至于内疚。
或许她认为自己是这些人精神失常的帮凶之一。
三千五月薪的她,至少承受了价值三万五月薪的自我谴责和道德压力。
用护士小姐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脸后,范闲轻松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想还是让我们尽快结束今日的工作吧,我还预定了心理咨询呢。”
“好吧。。。。。。”
范闲面露回忆,目光不断闪烁,紧紧咬着牙齿,似是在挣脱什么东西,又像是在困住什么东西。
“记忆的一开始,“我”从床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