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将自己裹在披风里,捂着嘴退到了角落里。
达伦转头看向子爵,匕首方向一转刺穿他的手掌将他钉在地上:“你今天为什么要杀人?”
子爵脸上满是惊恐,惊恐之中又透着一丝茫然。
达伦看出了他的迷惑,越发咬牙切齿:“你为什么要派侍卫去杀一整家人?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子爵终于稍稍缓过来,声音微弱,但学过唇语的达伦读出他的意思——我不知道。
“你凭什么不知道?”
子爵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暴徒越发愤怒,惊慌失措地疯狂摆着能动的那只手:“每天都要杀不少人,我哪知道是哪一个?”
达伦怒极反笑,一脚踩住他的手腕拔出匕首。
眼见着这凶徒就要结果他的性命,子爵只好疯狂甩锅:“都是管家告诉我要杀谁我就杀谁的!你要问就找他问!”
十分钟后,被尊敬的子爵大人叫过来的管家一上天台,就被人捂住喉咙,捆在地上。
他正想要尖叫着让对方好好看清绑一个多么了不得的角色,就对上了一双怒意沉沉怨气满满的眼睛。
正是他尊敬的子爵大人。
“子爵?”管家不敢尖叫了,疑惑着艰难发出声音。
子爵冷哼一声,捂着喉咙还努力想要发声:“看你做的好事!”
“说吧,你今天为什么让人出去杀了一家四口?”达伦踹了他一脚。
“谁家?”管家迷茫。
“斯克拉姆家。”达伦已经对他们不抱希望,“南边的那一家。”
管家总算是回忆起来,双手一拍:“我想起来了!那一家人真是太可恶,太贪婪了!他们居然敢捕捞子爵大人您的鱼!”
“昨天我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有两个小孩在山那里偷偷烤鱼,跟过去一看,他们在山脚一个小池塘里养了几条鱼,现在都已经长成了!我们都知道这一整座山都是您的领土!在您的领土上养鱼,怎么可以不算是您的鱼呢!这群该死的贱民居然不主动把鱼送过来,居然还敢独自吞了,必须死刑!”
噗嗤——
刚刚还在义正言辞,手舞足蹈的人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跌落下去,死亡的一瞬,脸上还满是诧异。
达伦面沉如水:“真可笑。”
他扭头看向子爵,抽出带血的匕首,一步步走近他。
在匕首即将夺去仇人性命的时候,该死的属于教廷的金光一瞬间迸射出来!
达伦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甩飞出去,勉强缓冲翻滚落地,再抬起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是属于光明神的护符!像这种卑劣恶心的猪猡居然也配得到光明神的垂怜吗?!
子爵在这股自愈力量的作用下,终于站起来扶着墙开始尖叫:“过来!侍卫们快点来保护我!”
从天台上可以看到城堡里都开始慌乱起来,四处都有火把点起,门外响起混乱的脚步声,那是前来支援的护卫。
达伦知道他现在只要一迟疑,就再也没有手刃仇人的机会。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再次冲向仇人。
光明越发灿烂,却不像它所颂唱的太阳那样温暖,反而像是最热的岩浆,像是最寒的冰霜,阻挠着他的行动。
达伦已经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在这股神力的作用下消散融化,然而,就在他满腔孤勇,打算拼死一搏的时刻,另一种力量从他的口袋里散发出来,接着,不容置疑地推开了围拢着的他的光芒!
机会来了!
达伦终于将那把刀刺进了仇人的心脏,鲜血瞬间喷溅满他的全身,带来一场畅快淋漓的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