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的态度很好,可阮橘还是不安,她想了想咬牙开口,“我爹他们迷昏了我之后肯定还有别的安排,我猜他很有可能收了谁的彩礼,准备迷昏了我之后让那个人,那个人……”
她咬着唇,接下来的话说不出口,脸色惨白。
“这一点我们都查到了,请放心交给我们。”公安说,又关切的让阮橘好好养病,就告辞离开了。
病房里,阮橘捧着水杯,整个人都被不安淹没。
她担心,更害怕,怕不能证明阮大兴两口子的罪行,也怕她们倒打一耙,想着她手一抖,依稀回想起了当时拿着剪刀扎进张翠身体时,满手的黏腻温热。
那是血。
“没事。”察觉到了她的不安,孟骁抬手捂住她的手,宽大修长的手包住她的,一同也包容并且安抚住了她所有的颤抖和不安,一边低声说了他知道的事情。
公安们已经找到了被阮大兴丢掉的药水瓶,并且在张翠身上找到了相同的药物成分,现在药瓶已经被送来了省里,只等指纹比对结果出来。
至于石兴祖,也已经被抓了。
说到这里,孟骁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随着孟骁的诉说,阮橘的神情先是怔愣,然后渐渐睁大眼,欣喜,激动,兴奋,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孟骁,眼睛晶亮。
“真的?”她下意识问,又觉得这样问不好,忙说,“那,那刚才公安怎么不说?”
这个年代,对人民公仆的信任刻在大众的骨子里,刚才公安没说这些,所以哪怕孟骁现在说了,阮橘也还是不由的有些忐忑。
看她不安的样子,孟骁心中酸软,一直刻意维持的沉稳声音不觉添了些温和,解释了还没结案这些线索等细节不能告诉她等愿意。
“是这样啊!”没想到还有这个愿意,阮橘彻底放松下来。
孟骁嗯了一声表示肯定。
阮橘下意识对着他灿烂笑了起来。
孟骁一怔,心跳声响在他耳畔,一声一声无比清晰,就像擂鼓一样。
在男人的注视下,阮橘后知后觉的感觉到那种微妙的氛围。
她颤了颤眼睫,垂下眼又看见了孟骁握着她的那只大手,耳根飞快的就红了。
“饿了吗?”
“你这两天都没吃饭,肯定饿了,我去问问医生你都能吃什么。”孟骁先后说了两句,豁然起身往外走去。
阮橘安静的坐在床上,过了会儿,忽然环住自己,把脑袋埋进怀里。
真是,太羞人了,她怎么能对人那么笑!那是她的恩人,要尊敬,要礼貌,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她提醒自己。
“……药效太猛,你爱人的底子本来就差,这次大伤元气,伤及了根本,条件允许的话,最好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没养好之前,不建议要孩子。”这也就是孟骁的气势看着就不像一般人,不然医生都不会说这个话。
这年头缺衣少食,能吃饱喝足就是幸事,调养身体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支撑起来的。
“该怎么调养?”孟骁开口就问。
医生摇头,他就是个普通大夫,对这些还真不了解。
孟骁心中斟酌着该找谁,边客气的道了谢。
阮橘昏迷刚醒,最好吃粥,等他去医院饭堂打好粥回来的时候,宋爱红已经到了。
医生说再观察三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哪怕不问,阮橘也知道这地方收费不便宜,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已经没事了,有心想走,却被孟骁拦住。
向来沉稳的男人表情严肃,一顿言语说她不爱惜身体,阮橘抿着唇,不敢再说什么——
孟骁的关心真真切切,她再拒绝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阮同志,等你出院,我们把结婚证领了吧。”
在这个平静的早晨,孟骁用一种同样平静的语气对阮橘说。
阮橘有些懵,下意识看向他。
结婚这样的大事,被孟骁说的好像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样平淡。
“我的结婚申请已经通过了。”孟骁补充到,放在腿面上的手攥的死紧。
“啊…好。”脑中霎时间飘过许许多多的念头,阮橘迟疑着给出了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