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层层尸体铺成的坡道,姜尘如履平地,右手抡起偃月传家刀,腰部由左至右发力,手腕斗转,
“呼”
一个扇形横砍,前方瞬间被清空,十几名突厥骑兵连人带马皆被拦腰斩断。随即双臂肌肉虬结,刀柄尾部绕腰斡旋,大喝着跨前两步,再猛的一抡,
“呜”
面前再次被清空,不少突厥人叽叽喳喳的红着眼指着姜尘,随即死命的涌了过来。后方程处默带领的卫军精锐见此情形无不震撼,好强悍的刀法,好凶残的猛人。
此刻所有将领眼中,姜尘如战神般持刀独站北门之下,一批批弯刀骑兵皆被砍翻落马,从始至终未曾后退半步。众人浑身热血沸腾,也毫不示弱,方阵持槊快步顶上,程处默更是带领精锐卫军直接扑向骑兵海,一时间竟令万人大军难进寸步。
虎虎生风的重刀之下,根本没有突厥人能扛住一刀之力,姜尘见程处默驰援,找个空档解下突厥尸体腰间的土疙瘩头颅,随后系在身侧。拾起地上散落的长柄兵器“呼,呼,呼呼”几下猛力掼出,瞬间扎出几串人葫芦,算是为边上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尸体报了仇。
当即姜尘重新握紧偃月长刀,双目血红,震荡咆哮:“几位兄弟,大个子带你们光宗耀祖去,杀!”
随即脚下骤然发力,左右轮摆着偃月长刀,横扫着冲出城外,面对一望无尽的弯刀骑兵洪流,如同一枚石子坠入平静湖面,带起阵阵涟漪。
长安城,日出的辉煌唤醒宫中勃勃生机,霞光如丝,缠绕着红墙黑瓦,使得太极宫更加庄重古朴,熠熠生辉。
一名手持拂尘宦官打扮之人快步进入甘露殿,扫了一眼桌案前英气勃发,虬髯及胸之人,随即弯腰更深些,轻步凑到近前,躬身行礼。
“启禀陛下,泾州泾川城右武卫鸿翎急使有大事禀报。”
“泾川?连续两日派出鸿翎急使,又所谓何事啊?”正在批阅奏章之人,即是我们伟大帝国主义头子李世民,此刻并未抬头,只是淡淡的问。
();() “回禀陛下,东突厥颉利可汗率十万大军南下偷袭,昨日已达泾川城,这是右武卫程处默所传战报。”拂尘宦官恭敬的将战报双手奉上。
“竟有此事?程家小子现在如何!颉利可汗大军现已到哪?”一向老成持重的李二陛下此刻也不淡定了,腾的站起身来接过军报,先不说突厥人偷袭的问题,就这程处默可是程咬金的长子,程家刚追随自己稳定住这江山,随后大儿子就被弄死了,这老程还不得炸了庙了。
“回禀陛下,奴才听鸿翎急使说,突厥人被拦在了泾川城。”
“程家小子只有3000右武卫卫军,虽说均为精锐,即使在加上当地府兵,也不过万人,如何抵挡住十万突厥人。”李二陛下极其严肃的自语,拆开军报细细阅览,可随着不断研读,表情也是逐渐怪异起来,看到最后竟已不觉间又重新坐了回去,眉头舒展。
“王德,昨日呈上来的马蹄铁以及马镫之物,是出自名为姜尘那少年吧?”李二陛下笑逐颜开的询问身边宦官。
“回禀陛下,是叫姜尘,万年县普通民籍,家世已打探清楚,并无不妥之处。”王德继续躬身轻声道。
“战报你自己看吧,”李二陛下捋了捋浓密的虬髯,随即把军报递给拂尘宦官,“好啊,好,哈哈哈。”
“手持重刀,单人凿阵,破甲三千,直取敌将阿史德乌没啜首级,还在万军中抢了突利可汗的宝马踏雪乌骓,纵马来回杀了突厥骑兵方阵对穿?这,这。。。。。”王德得得嗖嗖的看完军报,一脸见鬼的望向李二陛下,并未自察到失态。
“程家小子亲笔,不会有误,”李二陛下闭目试想当时场景,随后命令道,“令,右武侯大将军尉迟敬德为行军总管,率五千卫军精锐、一千玄甲重骑军以及岐州,陇州,宁州三州府兵前往泾州驰援。命,虎贲卫大将军李靖,领虎符,率一万京兆府卫兵、两千陌刀队,苏定方为副将,镇守武功,不得有误,即刻出发。”
();() “是,陛下。”
泾川城,硝烟弥漫,空气刺鼻,战争的残酷如同秋风扫落叶,弱小的生命在其中凋零,唯留苍凉与萧瑟。
短暂交锋过后,唐军正有条不紊的加强城墙布防,收敛手足兄弟残躯。百姓也自发协助增添守城器械,以及收拢汇总完好的兵器、甲胄以及箭矢。
城北门前,当地府兵正热火朝天的修缮城门,而不远处的一队卫军精锐,气氛却极其诡异。众人皆沉默不语,各自清算麻布包裹里的突厥人耳朵,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军功,有的人已经数第三遍了,而清算完的卫军精锐,全都偷眼打量蹲在一旁的两道身影。
姜尘此刻及其郁闷,时不时看一眼数耳朵的士卒,在看一眼腰间突厥将领头颅,紧接着继续唉声叹气,大呼痛哉。
“一只耳朵当真50文钱?”姜尘又问了一遍身侧蹲着的程处默,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吗的当时也没人告诉自己这事啊,一来一回倒是潇洒自如了,悔不当初啊。
“斩杀一名突厥骑兵一军功,不需军功的可兑换钱财粮食补贴家里。”程处默指了指姜尘腰间的阿史德乌没啜首级,“重要将领肯定首功,姜兄这次定会受到陛下嘉奖。”
姜尘听完依旧郁闷,嘉奖倒无所谓,谁又会嫌自己钱多呢,而且老王几人家里也需要留些钱财,要不顶梁柱为国捐躯了,光指望朝廷补贴那点微末,日子定然贫寒,想到这,姜尘腾的站起身来,无视众人关注的目光,握起长刀,“大娃子,找几个麻布大包,随我去割耳朵。”
程处默为首的一众将士闻听此言全都懵了,就不说此刻城外突厥人定是严阵以待,就即使相对安全的情况下,哪有折返回去在割一轮的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