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不到十分钟,正准备下班的杨丽云接到许知远的电话。
“丽云姐,刚刚开完镇委会议,你的事情定下来了,明天会召全镇干部会议宣布。”
“真的?这样就成了?”
杨丽云根本不敢相信,她感觉这个馅饼太突然,怎么突然就砸到了自己头上,仿佛做梦一般:“知远,我念书少,你可别骗我。”
“呵呵,放心吧,明天开完会之后,你主动向沈书记汇报一下工作,沈书记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做好本职工作就好,汇报前你好好准备一下吧,还有就是,别跟旁人说我在这件事情上起的作用。”
许知远没有多说什么,知会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几乎同时,财政所主持工作的副所长侯景标也接到了刘全有的电话。
会议结束后,刘全有在办公室里了一会儿呆,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次会议,免去侯景标让杨丽云上位,他根本就是被绑架了,没有办法说话。
小辫子握在沈玉茹手里,他根本不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现在任何事情他只能乖乖地配合沈玉茹,直到沈玉茹离开泽水镇为止。
这份憋屈还不敢对任何人说,一想到以后的工具人生涯,他就十分窝火。
“刘书记,怎么会这样?我没有得罪那个沈玉茹啊,顶多就是她上任以来我并没有去汇报工作,我是看她对刘书记不是那么重视,所以才憋着气没去的,就因为这事调整了岗位?”
听刘全有说完情况,侯景标当时就坐不住了,之前他是财政所副所长,调整到了文化站当副站长,从级别上没有变动,似乎是没升没降。
但是文化站与财政所根本没法比,财政所素来有镇府第一所之称,手握财政大权,就连副镇长级别的领导报销都得有求于他,不然随便找个理由都能拖上个把月,说你手续不合格就总能找到不合格的理由。
“我没得罪她啊,还是杨丽云和她有什么关系?硬把我拿下来了?”
侯景标感到很奇怪,心里非常纳闷。
刘全有略一琢磨道:“杨丽云跟沈玉茹肯定是不认识的,也没有什么关系,昨天我看到许知远去了你们财政所,可能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现在许知远是沈玉茹跟前的红人,杨丽云和许知远是同镇的,关系还不错,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许知远现在有这么大的能量?不就是一个党政办主任吗?沈玉茹自己都没个主意,就听他的?”侯景标有些不相信,他没事的时候不去镇政府大院,对细节情况知道得不多。
“这是事实,所以这件事情我也没法帮你,好了,知道这件事情就行了,先去文化站干着,等待机会,你这么年轻,总会东山再起的。”
刘全有也不愿再多说,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侯景标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里非常后悔,如果知道许知远有这么大的能量,上午就不那样做了,直接给报销了再套套近乎,或许就不会生这样的事情。
现在倒好,不但得罪了许知远,连杨丽云也得罪死了。
以至于,他离开财政所的时候,碰到杨丽云出门,也只是黑着脸没敢说什么风凉话,以后到了文化站,财政上的事他倒是要求着杨丽云了。
第二天,果然如许知远所说,召开全镇干部大会。
会议有三个主要内容,第一项就是宣布财政所的干部调整,杨丽云一跃扶正,成为镇府第一所的主事人。
第二项是在全镇范围内开展整顿工作作风运动,沈玉茹任工作组组长,刘全有任副组长,其余镇委委员担任组员。
第三项就是沈玉茹提出下一步工作计划,要求各直属机构按部就班工作,实现她在会上所要求的一系列工作目标。
新任镇党委书记沈玉茹终于在摸了几天情况之后,行动起来。
“知远,晚上下班有时间吗?请你吃顿饭好好感谢你一下。”
回到财政所后的杨丽云顿时感觉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了,财政所所有人都来了个大变脸,对她变得十分恭谨,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这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权力的魅力,就给许知远打了一个电话。
“不了,丽云姐不用客气,今天有事,改天我请你。”
许知远确时有事,婉拒了杨丽云。
“要是真有事,那就改天,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感激你,知远,而且也不是一顿饭就能报答的,以后咱们有事多联系,对了,什么时间把你的报销取走,本应该我给你送去的,但是让别人看到你该有所联想了,实在不方便。”
杨丽云知道不能强求,于是说道。今天开会的时候,她看到许知远坐在主席台上,就连沈玉茹也不时轻声跟他说上几句,现在的许知远的确一步登天了。
“好的,那就这样,不用客气啊丽云姐!”
说完,许知远毫不拖泥带水地挂断了电话,与杨丽云一样,他也是一步步品尝到了掌握权力的滋味,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憋气了。
开会宣布的时候,他在主席台上看着侯景标茄子皮一样的脸色,心中感到十分快意,与侯景标目光相对之时,除了眼睛里一抹无法隐藏的仇恨之火,侯景标也不过在几秒之后就承受不住,率先低下头去。
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侯景标在泽水镇的确是个很牛逼的人物,行事非常嚣张,而且交游广阔,县里也有不少熟人的。
许知远倒不是推脱,今天他还真有一些私事。
他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在外面上大学,现在已经到了暑期,弟弟昨天晚上就回到了八道镇的家中。
因为房子被扒,父母在二叔家住,弟弟再去就挤不下了,张桂兰就给许知远打电话,让弟弟许知诚到他这边的出租屋住几天。
这自然不是问题,过了不久,他就去把坐公交过来的弟弟接到家中,给了一百块钱,让他自己出去吃点。
然后许知远就回了镇政府,谁知道,过了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许知远接到许知诚的电话。
“哥,我让人给打了!”
大学生许知诚几乎是哭着说的。
许知远一听这话,当即火冒三丈,问清了许知诚现在的位置,招呼了楚睿,开车就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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