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油子马上照办，一下子，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儿，曼丽小姐姐哭着说：“这他妈的真是个畜生！”
梁惜福深吸口气，“她可能没看过人物资料，我们只是npc。”
女人的资料里赫然写着，育有一女——陈果儿。
黑暗之中，梁惜福一直在重复看着那条视频，韩天成的死上了各大新闻，同那场车祸一起。
梁惜福尽管知道雷锋行没有遭到殃及还是给他打了电话，还让老油子给准备了柚子叶洗澡，至于陈果儿去了哪儿，她竟然一点儿都没想起来要去关心。
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
死亡，在游戏场里面不是什么大事儿，尤其是npc的死亡，他们都是消耗品，没有感情没有痛觉没有意义，玩儿家心里都是这么想的。
手机上方弹出一条信息：还没睡？
梁惜福回了一条：嗯。
对方又来一条：出来逛逛？
梁惜福：好。
夜晚，就连游戏场都显得安静平和。但也只有这么一点点儿时间，梁惜福会恍惚地觉得曾经的世界还存在。
老油子换了一身乌漆嘛黑的衣服，让人很难在晚上分辨出这是个人。
梁惜福却只是随意套上了运动装，和白天没多大区别。
小黑猫在两个人的脚中间画八字，丝毫没有可能被踩到的自觉。
沿着这个游戏场最经常出现的道路，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十字路口。
经过了几台车，好像系统中复制粘贴的常规场景，今天这里除了他们两个没有行人，也没有陈果儿那个鬼魂。
梁惜福没问陈果儿的鬼魂去了哪里，老油子也没提起，他们都知道，需要的时候他们都能知道。
小黑猫觉得没意思，大咧咧跑上了车道，在车辆中间来回扑腾，有时候甚至会被撞散成为一团烟雾，可它还玩儿的挺开心的，那些车辆都感觉不到它。
梁惜福瞧着，瞧着，不自觉偏头看了一眼那边儿高耸的建筑物，那是云宁大厦。
老油子揶揄道：“怎么，当初还嫌弃人家爹恋爱脑，现在也想让这里出现一座惜福大厦了？”
梁惜福淡淡道：“这里是游戏场。”
老油子嘿嘿道：“游戏场也是世界。”
梁惜福接道：“游戏场，在游戏闭幕的时候就没用了。”
会被丢弃，被销毁……被废物利用。
老油子淡淡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梁惜福明白这个理儿，只是觉得继续说下去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