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在哪?”
黑暗中,翔翼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冰冷的雨不停拍打在他脸上,渐渐模糊了他的视线。
这时一个龇牙咧嘴的黑色人影缓缓走到他面前,还没等翔翼看清他的模样,便抬起拳头朝他脸上就是一记重拳,打完后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被这一拳打得肿胀的脸颊所传来的剧痛,让翔翼那被寒意侵袭的大脑瞬间恢复了清醒,随即用手往脸上一抹,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身穿召唤服的自己?此时正用一双骇人的红眼死死地盯着自己。
“你是?”
对方听完什么也没说,举起拳头继续打向翔翼。翔翼在又挨了他一记重拳后,举起自己的拳头开始反击。二人就这样你一拳我一拳地在雨中对打,而在拳头打在对方身上的同时,痛苦的回忆不断闪现在翔翼的脑海,都是失控的自己伤害伙伴的场面,自责与恐惧如刺刀般狠狠刺痛了翔翼的内心,使他拳头的力量逐渐减轻。
“我…我到底在…做…做什么啊?这个家伙,该不会就是我的……”
在翔翼迟疑的瞬间,失控的自己趁机张开锋利的爪子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翔翼将双手放在上面试图将其掰开。但伴随着呼吸的困难,他的力量正在逐渐流失。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翔翼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帕仑说的没错,他,就是自己无法逃避的“另一面”——埋藏于自己体内的、强大而又恐怖的力量。
“对不起,霄……”
是啊,自己根本无法战胜这份力量。既然如此,就让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自己趁早消失吧。这样一想,翔翼松开了手,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失控的自己见状出胜利的吼叫。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传入翔翼的耳中:
“不要放弃!”
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灵霄的笑容渐渐浮现在翔翼的脑海,紧随而来的是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这个傻瓜!你不是还要和她一起找回丢失的过去吗?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情倒下?”
在心中嘲讽完懦弱的自己后,让翔翼瞬间爆出惊人的力量,在猛地睁开双眼后,用一只手死握住失控的自己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随后用力一捏,紧随其后的便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以及失控的自己在松开了手所出的痛彻心扉的惨叫。
“我,才不会怕你呢!呀啊啊啊啊啊啊!”
话音刚落,翔翼像古耀那样,朝着失控的自己的胸口就是一拳。失控的自己在连连后退了几步后单膝跪地,随后便从原地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周围漆黑的雨夜,取而代之的是白茫茫的空间。然而,翔翼此时已经精疲力尽,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干得不错。”
“谁?”
翔翼闻声睁开眼睛,只见身旁站着一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身穿黑色西装的少年,此时正低头微笑着看着自己。
“刚才那个声音是你吗?”
“是的。”
“你是担心我会被心中的迷茫所打倒,才来帮我的对吗?”
“嗯,你很聪明。没有选择害怕自己的力量,这一点比曾经的我勇敢得多。”
“错,不是这样的。我没你说的那么勇敢,将我从失控中拉回来的是我的伙伴,如果没有他们的力量的话……”
“别这么说,你是因为知道还有人需要自己保护才重新站起来的。所以,请一定要相信自己。当然,在感到害怕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多想想那个女孩……”
“我知道。不过,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哈哈,不要着急。等你真正有能力选择背负的那一天,我们还会再见面。”
“背负什么?”
“好了,快醒来吧,她还在等你。”
……
“等等!”
从睡梦中醒来后,翔翼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和之前在海上堡垒上相似的病房内。这时,手背上传来温暖的触感,让他扭头一看。原来是灵霄披着他的外套,趴在他的床边,握着他的一只手睡着了。但是,自己刚才说的梦话好像把她吵醒了。
灵霄在皱了皱眉头后缓缓睁开双眼,抬起头看到的便是从病床上坐起来的翔翼向自己投来微笑。这可把灵霄吓得不轻,在连忙松开翔翼的手后,一个没坐稳眼看着就要连人带椅子一同朝后摔倒。幸好翔翼眼疾手快,伸出一只胳膊从后面扶住了灵霄,二人看着彼此的眼睛,脸颊微微泛红。
“晚上好,阿翼。”
“嗯,晚上好……”
二人分开后都低头不语,待尴尬的气氛有所缓和后,才重新开始交谈。
“霄,我睡了多久了?”
“大概三个小时了。”
“大家都没事吧?”
“放心吧,大家都没事,古力先生救了我们。”
“是吗?太好了。”
“阿翼,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不过现在醒来了。”
“骗人!”
“霄?你这是干什么?”
还没等翔翼反应过来,灵霄连忙解开他病号服的扣子,露出那雪白的肌肤,以及胸口上一道醒目的V形伤疤。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