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白马的马背上,康贵妃穿着一身蜜合色骑装,颜朵脸色微微一变。
上回李媗欺哄着让她穿上蜜合色的衣裙,后来在严嬷嬷的教导之下才知道,她这般肤色压根不适合。
而眼前的康贵妃肌肤莹白赛雪,即便穿着不显肤色的蜜合色也丝毫不减一分她的秾丽艳姝。
“贵妃娘娘,从前是臣女不对,还请娘娘原谅。”颜朵忽然小心翼翼地说道。
如今她已经知道自己从前错得有多离谱了。
如严嬷嬷所说,若此次不能求得康贵妃的原谅,让贵妃消气,恐怕日后她们喇库部就很难再得到朝廷现下这般的重视了。
只见康玉仪唇边的梨涡浅浅显露,淡淡地说:“无妨。”
康玉仪方才被皇帝遛马似的遛了大半日,便提出要去营地里歇息。
将她送到营地后,皇帝才与喇库大王子一同策马前往猎物多的葱郁林地而去。
康玉仪坐下来后喝了一大壶温茶才稍缓了过来。
半晌后,康玉仪忽然问:“你们家乡能见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画面吗?”
她望着颜朵,水灵灵杏眸中满是好奇。
自从开始读书识字,康玉仪从诗词歌赋中领略了许多生平闻所未闻的风光。
上回与皇帝共骑一马去见识了连绵不绝的山脉与能盖过牛羊的丰美水草。
还有许多许多诗词中描绘的风景她都十分好奇。
颜朵连忙点了点头,滔滔不绝地给她介绍起北境各地的沙漠草原与山川湖泊。
一直到天色渐渐暗了,天边的夕阳如同火烧着了似的。
远远可见皇帝与喇库大王子并肩而立,不知在谈着什么。
这喇库部大王子的高大健硕并不输皇帝,但因其年方十八,与皇帝站一块显得很是稚嫩。
他的五官如同妹妹颜朵一样深邃,鼻梁高挺,瞳孔是明显的淡褐色。
“倘若与罗刹开战,恳求请圣上一定要派上卑职!”他拱手恳切道。
接着又慷慨激昂道:“卑职誓愿要为这些年牺牲的所有将士报仇雪恨!”
北境讲究的是幼子守灶,排在前头的儿子们成年后分一些牛羊马就会赶走。
只有最年幼的儿子会留在家中,继承所有家产以及赡养父母。
但喇库部领致力效仿一切中原制度,也学着中原的嫡长子继承制。 既将这长子定为了继承人,恐怕不愿让他涉险参与两国之间战争了。
但皇帝微微颔,算是应下了。
他也很是赞赏这喇库大王子的忠心耿耿、骁勇善战。
随后,两人一同朝营地最里头走去。
大王子望向妹妹颜朵之时,佯装不经意间轻扫过一旁那身着蜜合色骑装的女子。
却见她腰间系着一个银红色香囊,莫约半个巴掌大,绣着一簇小花。
不知为何,大王子忽然想到了前些日子收到但又被他撕裂后随手丢开的锦囊。
锦囊里头似乎有一封信,但他并没有打开来看。
他心知自己根本不可能与那尊贵的贵妃娘娘,甚至日后的皇后娘娘扯上关系。
可整颗心扑通扑通飞快跳着,黝黑的脸上泛着不显眼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