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哭声很快就停了下来。
文晓樯的声音，从最开始的撕心裂肺，很快就压低了下去，最后只是哽咽。
她似乎只用这么一会就收敛起了情绪，将脸蛋从柳明非的衣服上移开，扭过头伸手抹着哭花的脸。
柳明非也有些惊叹文晓樯的调整度，她刚才明明看起来是要大哭一场了，结果却只是哭了那么一会。
“衣服的质量差死了，擦起来都不舒服。”文晓樯撇嘴嫌弃道。
柳明非耸耸肩，随和地笑笑。
“若是擦得太舒服，你会不会一直哭下去？”
“才不会！”
柳明非笑了笑，打了个响指，衬衫上的泪痕鼻涕那些瞬间消失不见。
尽管弄干净衣服这事可以交给女仆去做，但他衬衫下就一件打底衣，在人家女孩子卧室里独处脱衣的话，还是要注意点的，因此柳明非选择自己动手。
文晓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来后坐在位置上，虽然给人的感觉没那么警惕了，但仍是仰着下巴看柳明非。
“能和我说说你以前的情况吗？”柳明非轻声道。
文晓樯直摇头。
“我以前没情况！”
只见文晓樯又是撅着嘴，双手抱怀，警惕心拉满地看着柳明非。
很明显，她这幅样子就是从刚才的落魄的状态清醒过来，显然是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一个男生怀里哭出了声。
作为文家大小姐，这很明显是不合格的。
文晓樯何等高傲，她承认自己哭过的事，没有什么好否认的，只是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保持她一如既往的优雅。
她只是恰好累了伤了需要任性一下。
才不是忽然对着柳明非无理取闹又哭又锤。
让她任性一回怎么了？
柳明非扶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又道：“那你怎么没怼过人家？”
文晓樯挑眉，哼道：“我和他们打游戏，人家那都是一伙的，帮亲不帮理，怼不过不是很正常吗？”
得，路远心说文晓樯的心防一下子又拉满了，他可不会相信这事仅仅只是打游戏这么简单，那答案就很明确了，文晓樯在敷衍他。
方才好不容易裂开的口子，如今又补上了。
这让柳明非有些哭笑不得和无奈。
哭笑不得是见到了文晓樯哭哭啼啼后，又鼓着脸叉着腰犟着嘴说自己没事，像极了小女孩时期，棒棒糖被坏人抢走，回头被崇拜自己的小弟询问感受时，撑起笑容拍着胸脯说好吃。
无奈则是因为对文晓樯现在仍处于这个处境感到无可奈何。
文晓樯什么身份，文家大小姐，谁敢欺负她，她直接欺负回去就是，哪有什么后顾之忧。
而不是现在被欺负了，不仅没找学校寻求帮助，更没通知家里。
负担太重。
柳明非读书那会见过一些家境没那么好的学生，一边勤工俭学，一边和家里打电话说，学校有补贴政策，生活费不用那么高，下个月可以少打点钱过来。
而电话另一头说好好好，记得好好学习，不要跑去打工，浪费读书的时间，家里咬咬牙还能坚持。
“不想聊的话课余时间就结束了，脱衣服准备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