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赵缨狐疑地望向两人,眼神依旧清澈。
“不用为我担心,它的煞气似乎对我无效。”
她端起血矛,顺手舞了几个枪花。而后仔细感觉,不仅灵台一片清明,就连心口的蚕神都渐渐沉寂了下去。
唯有血矛兴奋地嗡鸣,赵缨甚至能够感觉到这东西的情绪。
一把兵器,竟然还有情绪!
九叔公看得目瞪口呆。
半晌,他似想到了什么,忽地激动道:“既如此,你快带着这东西走,别让它落入崔江手中。”
“一旦落入那狗贼手里,这渝州城就完了!”
“你说清楚。”赵缨皱眉。
九叔公却焦急万分:“没时间了,有官兵来了。你快走。”
说着,竟拖着疲惫地身躯向赵缨二人推来。
“外面全是官兵,你带着它出不去的。你们到祠堂来,那里有处地道。”
赵缨不由自主地便随着他进了祠堂,还不解道:
“叔公,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倒是简单说说呀!”
九叔公不知道开了哪里的机关,只见祠堂的祖宗牌位后面忽然就闪出一条密道,洞口黑洞洞的,不知通向何处。
他自顾自地将赵缨二人推了进去,嘱咐道:“这血矛是煞气的根源,一定要带着它离开渝州,越远越好!”
赵缨还待问几句,忽听轰隆轰隆声响,却是那地道口再度关闭。
“你这老头儿,多说两句会死吗!”
她恨恨地骂道,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不休。
“你说那老头儿是不是有病!”
她心中挂念着秋月姐和侄儿,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着,试图找到打开暗门的机括。
终究还是徒劳。
“好了好了,有没有病咱先出去再说。”沈川恢复到了那副淡然的模样,苦笑着安慰道。
大不了出去之后再折返回来就是。
甬道悠长、昏暗,压抑得人难受。二人花了好一阵工夫才到尽头。
一点天光从尽头的砖缝里漏了下来,从这光线来看,此时竟已黎明。
“咱们竟然走了这么久,看来这地道比咱想象的要长得多呀。”
如此长的暗道,这样大的工程量,以这等封建社会的人力物力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两人都有些惊叹。
“我先出去看看,免得外面有什么埋伏。”
沈川走在前面,悄悄地挪开一块地砖……
顿时厚重的灰尘漏了下来,呛得他咳嗽连连,一尘不染的白袍一下子也成了灰色。
他狼狈不堪,却一下子松了口气:“外面没人,不然不会有如此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