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景光被降谷零苍白凝重的面色吓到,连忙上前扶着他。
降谷零摇了摇头,朝他安抚的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
他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手肘抵着茶几桌面,脸埋入双掌。
上天跟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这个世界明明如此之大,为什么……
降谷零成为警察的初衷,与幼年时给予他关爱的艾莲娜医生脱不开干系,可惜自从对方一家出国后,他们便失联了。他想见见她,想让她看到曾经那个顽劣的整天打架的小男孩,已经成为一个成熟的保家卫国的男子汉。
这么大的世界,有着无限的可能,为什么偏偏不幸却要发生在他认识之人身上。他的童年好友明美被黑衣组织监视,那房东先生推测的弟妹……应该就是艾莲娜医生当时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那艾莲娜医生跟她的丈夫呢?
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着,降谷零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破防。
松田曾调侃他说自己喜欢年纪大的女性,自己偶尔也会开玩笑的说艾莲娜医生说不准就是他的初恋。但实际不是这样。
对降谷零而言,宫野艾莲娜就如同在他那黑暗的童年里投射进来的一束光,点亮了他的世界,他将这份光传递给了后来认识的,患了失语症的景。
如果不是艾莲娜医生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没有被拯救过的人,是不懂得拯救他人的。艾莲娜医生在降谷零的一生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不可磨灭的正面角色。
……她死了啊。
宫野夫妇死了,而他们留下来的两个孩子,从光明堕入黑暗的深渊。
景光静静的看着降谷零,没有出声打扰,他不知道对方心里在做着何种争执,但他知道现在的好友并不需要安慰,他需要空间和时间去平复自己的心情。
过了许久许久,降谷零才抬起头来。说:“景,帮我。”
“好。”景光笑道,笑容温和,语气柔软。就好像过去近半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是降谷零印象中的那个人,连眉角若有似无的忧郁也消散干净。
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降谷零,下颌压着降谷零的发顶,轻轻的摩挲着,就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安慰他。他听见了降谷零鼓噪的心跳声,因为杂乱的激动情绪而发烫的体温,还有那止不住的轻微的颤抖。
“我在这里,zero。”他低声说,“这回轮到我来点亮你了。”
将你传递给我的光芒,回馈于你。
降谷零,轻轻的点了点头。他们维持这样的姿势长达好几分钟,最后是降谷零先开的口:“那个……可以放开我了吗?好奇怪。”面部肌肉不停抽搐。
景光适时的松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果然到我们这个年纪,还是不太适合这样亲密吧。”
降谷零面上嫌弃的吐槽:“硬邦邦的,就像后背贴了块石头。”
景光也回敬:“你几天没洗澡了?一身汗味,熏到我了。”
降谷零轻哼着,他看起来心情好像轻松了一些,一边大咧咧的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景光摇了摇头,将地上的上衣裤子捡起来放在角落的脏衣篮里。
——这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糙,估计又不打算穿衣服睡觉了。
松田那边已经跟同期商量好了一整套的剧本,找翔一查漏补缺。翔一鄙视的看着这三个十八流外的剧本师:“我这边的设定是,他是个连名字都不知晓的见过一次面的网友。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加那么多戏?不知道戏越多,越容易穿帮?”
三人:“……”
萩原不愿意放弃:“让小诸伏当富婆哪里不好了。他们两个现在也拿着两份工资……”
松田:“对啊对啊!以他们两个的本事很快就能高升的吧,到时候就能光明正大的偷那个组织的钱来花!”
伊达航取下牙签,道:“他们两个是幼驯染,很有默契,加个富婆小白脸的人设妥妥的。青梅竹马的爱情很浪漫吧。”
翔一摇头:“一点都不浪漫。不信你问萩原和小卷毛。”
萩原苦着脸说:“从小到大给小阵平擦了多少次屁股了啊,我每次看他捣乱的时候就会将他看成小时候那个上房揭瓦的小鬼。”总是有这种既视感,慢慢就变成爹系幼驯染了。
松田狠狠的踹了萩原一脚:“你是想让我公布你几岁还尿裤子的事情吗?!我可告诉你,我还收藏着你婴儿时期吐奶的照片呢!”
可能是翔一转移话题的角度过度刁钻,接下来这三人都不提什么富婆小白脸的事情了,约定后如果在路上碰见的话,就当做陌生人。
可松田还是想给自己加戏:“你跟他是一个小白脸俱乐部的!那他就是我的情敌!”他撸起袖子,嘻嘻笑着,“下次看到他,就打一架吧!我要看看这个金发混蛋身手是不是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