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為什麼?」虞山扶正傘,不讓石湖將傘往他這邊傾斜。
石湖張嘴要回答,只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他這樣揣度不好,便將話咽了回去。
虞山沒錯過石湖這個動作,不過他並沒催石湖,反而彎彎唇笑,無聲安撫了石湖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在虞山以為石湖不會說時,石湖總算開了口。
石湖聲音低低的,要不是兩人站的近,虞山都快聽不清他說了什麼,「我覺得他們都不喜歡我。」
石湖不是會自怨自艾的人,日常生活中他一直是積極樂觀的那個。
聞言虞山神經一緊,腦中瞬間閃過無數種可能,猶豫著該怎樣開口。但不等虞山想好措辭,石湖再一次說話了,「虞山。」
虞山斬斷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急忙應了聲,「我在呢。」
人心情低落時,要聽的不會是大道理,至少虞山不喜歡這樣。而他鮮少安慰人,也猜不到石湖此時最想要的是什麼,只是以他對石湖的了解,虞山想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好聽話,石湖最需要的,或許是有人陪著他。
虞山不打算問石湖發生了什麼事,他在心裡打了一遍腹稿,想告訴石湖不論如何,他都會陪在他身邊。
「雖然我不。。。。。。」虞山才說了幾個字就被石湖打斷,石湖直直地看著虞山,語氣認真地問,「你喜歡我嗎?」
虞山話沒說完正鬱悶著,冷不丁聽到石湖這麼問,哪怕知道石湖說的不是字面意思,虞山還是沒憋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虞山咳嗽起來,「你說呢?」
「我不知道。」石湖搖頭,固執地看著虞山,非要他回頭。
看著這樣的石湖,虞山恍惚以為回到了小時候,那會石湖總這樣,天天纏著他要他回答喜不喜歡他,虞山被煩的一句話都不想和石湖說。
如今經年流轉,石湖竟然又問起了這個問題。
虞山不僅感慨緣分奇妙。
「我不是早回答過了嗎?」虞山提醒石湖,「當時我還簽了字的。」
石湖怔愣住,虞山也沒想多提醒,就靜靜看著石湖,等他自己想起。
彼時石湖老纏著問同一個問題,虞山心裡煩他,卻顧及兩家關係不錯,虞山不想大人為難,便沒有將不耐煩表現出來。
可小時候的石湖實在太難纏了,饒是虞山再三提醒自己要忍耐,虞山還是沒忍住,想跟石湖攤牌。
結果虞山話還沒說,石湖先給他遞了張紙條。
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話,其中還夾雜著幾個錯別字:我喜歡魚山,魚山也喜歡我,我們要做一被子的好朋友。
石湖遞完紙條就乖乖看著虞山,等著他回答。但虞山看了紙條,腦中只有一個想法,他這麼想也這樣說了,「你把我名字寫錯了,我不是這個魚。」